【刀剑乱舞/女审出没】夜谈---不动行光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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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就连着极化一起写了,当初看他极化书信,真的是嚎啕大哭

*不过这次婶确实是有做的过分的地方,我自己也在反省是不是还有更聪明的办法……


Talk 49---不动行光的场合

 

此刻,我的眼神非常犀利。

如同喃喃自语一般,我开了口: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没问就同意了啊!”

 

十分钟前,往常很少在清醒状态下跟我正经说话的不动一脸严肃,向我提出了极化修行申请。那一瞬间,我的内心仿佛掀起惊涛骇浪,我的眼睛肯定一瞬间瞪到巨大,而且只能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说:

“啊,好啊。”

……哦,我真是不敢置信,我怎么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不动才说到“我想去修行,因为……”的“因为”两个字我就打断他并同意了??

不动给我弄的一愣:“……你,你都不问问理由吗?”

我继续带着不敢置信(大概)的表情,说:

“嗯?你想去,不就是理由吗?”

……我似乎说了句挺帅的词!虽然场合不对!

帅气的台词有震撼人心的效果,很显然被我的超帅台词正面直击的不动有些晃神:“呃……”

而我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反正道具足够,你想去的话,我没有理由不同意啊。这样吧,我明天把道具给你,今天你就好好休息。”

……做出“明天一路顺风”的气氛了啊我!在不动根本没说具体什么时候走的时候就定下“明天”了啊我!

 

十分钟后,我坐在这个无人的角落,眼神愈发犀利了起来。

……犀利到快要变成板上咸鱼的眼神。

“仔细想想我虽然说的都是好台词……但听起来其实很冷淡?说不定他其实是想好好跟我谈谈借此打开心扉,但我的行为就像是毫不犹豫的把他的心门给关上了?”

……似乎还关出了“砰”的一声。

“所以说为什么我什么都没问就同意了啊——!!!”

我的心中开始充斥着审神者失格的想法了,毕竟我现在非常希望把那段过去给推翻重来。

“……大将?”

我抬起头:“药研……”

药研有些疑惑:“为……为什么你的眼神仿佛死了……”

“不,我还是绝望的生机勃勃的……”

“绝望的生机勃勃是什么……”他看起来皱了皱眉,最后蹲下来,伸手摸摸我的头:“所以……又怎么了?”

他的口吻可靠且温柔,每每我遇上这样那样的蠢事,他总是会用这样的表现让我忍不住去依靠他。

“我……”我下意识想说点什么,却在对上他的视线后默默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后,我再度开口:“我是想问……我……和织田信长相比的话,哪个更有魅力?”

放在我头上的手瞬间转揉为敲,我拍开他的手往后躲,嘴上还不服输:“干,干嘛啊!我是很认真的在问啊!”

“所以说就是那个吧。”药研冷笑一声,我本来以为他下一句会说诸如“大将风格的犯傻”之类的,却没想到他这么说了:“是不能跟我说的烦恼吧。”

我心虚的别开视线。

“大将……”药研的样子看起来像要叹气:“你真的是……该说你固执好还是死脑筋好,关键时刻希望你改变的东西还真是到现在都一成不变……”

我干笑两声:“……对不起。但是,真的来依靠药研的话,就会觉得刚才犯蠢的自己像故意的一样……很狡猾。”

药研愣了愣,再度伸手,这次虽然也是敲,但敲的比刚才温柔多了:“……明明这一点更狡猾一些。”
“嗯?你说什么?”

“我是说,既然大将想独自烦恼的话,就烦恼吧,我只要在旁边看着就好。好了,不要再坐在这里了。”他拉着我的手站起来:“啊,虽然不知道这个跟大将你的烦恼有没有关系……前几天我看到不动在跟前田他们聊天……”

“诶?!”那个不动跟其他人聊天吗?

“我就听到两句,似乎听到了修行相关的事,而且他最近……”药研想了一下措辞:“大将可能要稍微注意一点吧,说不定他会跟你提修行的事。”

嗯,他已经提了。

这么想着,我苦笑了起来。

 

不动在第二天就踏上了修行的旅途,知道这件事的大家——尤其是和他同样与织田信长颇有渊源的几个人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一点惊讶的表情,药研则是一脸了然。

只是我总有一种不动这一走是我逼他的一样,还真是“明天”就走了啊……虽然那话是我自己说出口的。

第一封信送过来的时候,拆信封的我的手的颤抖程度,大约和这封信的行文凌乱程度不相上下,不动把那一天硬是被我憋回去的修行理由写在了信里,他说,他觉得恐惧。

——「不動行光、つくも髪、人には五郎左御座候」

让那个喝醉了的织田信长拍腿高唱的,他最喜欢的刀。

不动待在本丸时,偶尔也会这么说一段,并不是说给任何人听,只是他的自言自语。

提到自己极其受到信长喜爱时,就像发着得意的酒疯一样,恨不能冲每一个人炫耀,那个时候大概是不动笑的最开心的时候,而平时,他总是甜酒不离手,迷离的双眼不知道盯在哪个角落,动不动就说自己是一把没用的刀。

要说一句“你才不是没用的刀”,或者“我不认为你没用”这种轻飘飘的漂亮话实在是太容易了,而像我这种时不时就会扯两句理想论的人更是听一次就忍不住一次。

但是,即使说了漂亮话,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不动并没有去影响别人,哪怕他总是举着甜酒在本丸脚步不稳的乱晃,却也总是在将要遇上别人时避开,他只是在不停的嘲笑自己责怪自己,换句话说,他只是在伤害自己而已。

如果我在这种情况下对他说出漂亮话,反而就变成我在伤害他了,一想到这一点,我也只能不让自己对他的话做过多反应。

不动当然不会停止这样的举动。

“没用的刀连被修理的资格都没有呐——”

“没用的刀又能干些什么啊——”

“远征啊,啊啊,果然不能把战场交给没用的刀啊——”

“我也终于沦落要照顾马了啊——”

……这家伙真的不是在单纯的抱怨工作吗?!我有点火大啊!

即使内心一次又一次的冒火,面上还要表现出云淡风轻,一脸“不管不动你说了什么我也不会在意哦”的温柔主人表情,我对只能用这种方法和不动交流的自己……

非常厌恶。

不动应该也很讨厌我这种态度吧,不管他说任何话都只是摆出尴尬的笑容,以为自己是不想成为再在不动心口上插一刀的凶手,说不定……只是因为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只能这样而已。

无论他说了什么都只好温柔微笑,占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待在那里,既不会伸出手去也不会扭头离开,像一个恶趣味的观察者一样。

“你和信长大人不一样啊。”不动曾经有些嘲讽的看着我,说:“……无聊的人。”

 

有一天,我在本丸给大家发小饼干,不动当然不会主动加入,我找了半天没找到他,今天也没给他安排其他工作,他应该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吧。

如果是平时,我应该会先把这事放在一边,等晚饭时不动总会出来,到时候再塞给他就行了。但不知怎么的,看着剩下的那一小袋饼干,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干脆拿起那袋饼干去敲了不动的房门。

没人开门,不过门也没锁,我试探性的推开门后,看到不动仰躺在床上,我悄悄走过去,他却突然警觉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把我吓了一跳。

他先是有些敌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应该是反应了过来,表情慢慢的又变得和平时一样:还表现出了一点刚睡醒的懒散:“干什么?”

我晃晃手上的小袋子:“去万屋买的小饼干,这是你的份。”

“啊?甜食?”不动有些嫌弃的瞟了小袋子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想吃这种东西。”

应该继续以笑容作为回应的我也不知道那时抽了什么风,竟脱口而出:“平时都只喝甜酒的你有什么说服力啊……”

“啊?你瞧不起甜酒吗?”

“甜酒会有让人瞧得起的要素吗?”

不动皱皱眉头:“你……今天态度很奇怪啊。”

“是么。”我将小袋子丢到他身上去:“大概是大家都拿到了但手上还剩一袋害我不得不多跑一趟这件事……跟我的偷懒美学有点冲突。”

“你今天的态度真的很奇怪啊!”

“哪里奇怪?”

不动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比平时……要啰嗦。”

……我很火大。

我伸出手:“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是这种啰嗦的性格!”

就算是不动,被人伸手指着鼻子大喊什么的也会觉得不快吧……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却没想到不动看着我伸过去的那根手指,却似乎笑了一下,那笑一闪而逝,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啊……我知道的。”

 

我总是在尽力避免用自己的想法去替代他人的想法,明明没有经历过跟他们一样的事情,明明不可能感受到和他们一样的心情,轻描淡写的说着什么“我明白”“没关系”之类的,是一件既温柔,也残忍的事。

就像对不动,即使我非常想说,却也无论如何都无法对他说出一句“你不是”,那是对不动来说毫无意义的安慰之词,可能连安慰的作用都起不到。

但我本来就是那样的性格,看他那样自责那样痛苦,我没有办法做到袖手旁观,于是这就陷入了一个盛大的矛盾循环,结果,我选择了沉默,告诫着自己不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可以去反驳不动的话。

无论不动说什么,我只要笑着就可以了。

可是,我和其他人并不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可以尽情耍赖,尽情任性,要啰嗦百倍,还喜欢讲诡异的冷笑话……能够和大家为同一件事情一起欢笑,我一直在做的是这样的事,在过的是这样的生活。

可对不动,因为让自己太过忍耐,反而变成了“唯独对他”露出冷淡又寂寞的微笑,对他真心或假意的自嘲不去分辨,不去回应。

我这不是,把不动一个人丢下了吗?

而且我这不是……根本没有办法忍耐,属于自己的怒火吗?

 

“不动,你……一直都说自己是没用的刀吧。”

“那又怎么样?”

“你说说看你没用在哪里?”

活像公开处刑一样的说法,不动莫名的看了我一眼,随手从床边拿起甜酒瓶子灌了一口:“这个还需要我举例?我可是眼睁睁看着那么喜爱我的主人死掉的刀啊,只有我……只有我被修好了。事到如今变成这样又有什么用?”不动这么说着,举起了他的右手:“事到如今,我还能够抓住什么?”

“也就是说,你认为自己和过去没有任何改变喽?”

“就算有改变也没用,我还是这样没用,一直都是。”

“哦……”我看了他一眼:“是嘛,无法保护主人的那份没用啊……那么,如果……啊,比如说。”

我认真的看向他:“我现在就在你面前自杀的话,你会救我吗?”

不动举着酒瓶子的手一僵:“……你说什么?”

我转过头去,看到不动的本体,那把“不动行光”被随意摆在桌上。

还真是自我厌恶的彻底啊。

“比如说,用一些方法……”我这么说着,向桌边走去,并伸出手……

玻璃瓶子掉在地上的声音太吓人,我回过头来,觉得几乎可以看到玻璃渣子在四处飞溅,本能的觉得危险而想要后退两步时,却被不动一脸惊慌的抓住了左手。

至于我的右手,已经碰到了他放在桌上的……盘子里的苹果。

不动:“……”

我眨眨眼,把苹果递给他看:“……吃苹果噎死之类的?有个童话‘白雪公主’就是这个流程哦。”

不动死死的盯着苹果看了好一会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白雪公主是什么?”

“嗯,是什么呢。不过……这样就证明了,你跟以前根本不一样,对吧?”

他盯着苹果的视线又换成盯着我,原本拽着我左手臂的手稍微放松之后一把捏住我的肩膀,我完全不知道不动打算做什么,一时也不敢动。

他几乎使出了要把我肩膀捏碎的力气,一字一句对我说:“给我出去。”

“……诶?”

然后,他扶着我的肩膀让我转了个圈,推着我来到门口,又狠狠的把我推出了房间。

我差点跌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回头,不动已经恶狠狠的将房门重重关上,我一脸不敢置信,我这是……我这是被他赶出来了?

我气得立刻去敲他房门:“喂!不动行光!你知道你刚刚是让谁出去吗?!你……”

“吵死了!给我出去!”

“我这不是已经被你推出去了吗?!”

“那就闭嘴!”

我差点一拳头捶在门上,手都已经举起来了,最终还是放下了。

“果然……刚才做的过头了么……”

我知道不动误会了什么,毕竟我就是这么算计的,这算是……嗯,以前和大俱利伽罗夜谈的经验吧。

只是和俱利那个时候也是,真是一步走错小命就要玩完,在那之后我就发誓绝对不会再用这种方法去试探他人……说谎除外。

他应该是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了,而我又故意装出一副无辜样子,才彻底激怒他,被他赶出来吧……

我站在门前小声叹气,想着这次确实是我过分了,那……是不是应该放下主人身段好好去道歉?

我正犹豫着,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拉开一条小缝,不动正透过那个缝隙往外看。

视线对上了。

我们都是一愣,而因为一直喝着酒所以本来就红着脸的不动也看不出是不是脸更红了,他立刻把门关上,关的比上一次还要大声。

这个人啊……

 

我想,应该是有一个,不会伤害不动,也不会让自己忍耐的方法。

我不想用自己的想法去替代他的想法,但是,我必须得让他知道这点不可。

要让他知道,我可是一直在忍耐,不去反驳,不去回应,不去劝解。

我可是一直一直……

感到痛苦,感到悲伤,也非常,非常,非常的……

生气啊。

 

从他把我推出房间,到后来晚饭时我们在本丸餐桌上若无其事的再相逢……我和不动的关系,开始“急转直下”,而且还是笔直的朝下俯冲。

因为之前一直都是他自嘲我尴尬笑,所以也说不上有什么关系,从那天开始我决定施行——“就算不影响你我也要让你知道你每说一句‘没用’我都会生气,再说我就真的吐给你看!”——这样的方针。

本来还算平静的关系一下子改变了,我终于变成了平时的我,笨蛋的啰嗦的任性的……还常常在生气的我。

不动有的时候都莫名其妙:“为什么一直对我生气?因为我比较没用所以才生气吗?”

“就是那点让我生气!”

“哪点?”

“那点!”

“……那你倒是说清楚是哪点啊?!”

基本是这样的模式。

形成了不动一说“没用的刀”我就炸毛的条件反射,看在不动眼里,应该完全觉得我在挑衅吧……

但是,希望这样能够传达过去啊,我的怒火。

至少,希望你知道啊。

 

“这样想想一开始不可能跟不动正经聊,到后来时不时就要跟不动生气还聊天呢根本是吵架居多……”

所以,不动那一脸正经的对我说想要去修行的那次……其实是,想要跟我正经谈一谈的……意思?

我却因为太紧张而瞬间回到了以前的模式,用简短的回答和肯定很尴尬的微笑给混过去了……

混过去了……

混、过、去、了。

我坐在廊下,手上捏着不动送回来的还没有被拆开的第二封信,整个人几乎要随风化作灰烬。

不如说……化成灰算了。

 

不动去了尾张修行,在那里无论是织田信长还是森兰丸都还在,当然,既然在尾张的话,明智光秀也一定在。

我看着信上的「裏切り者」,只觉得非常刺眼。

他既然在信纸上明明白白的写了,就证明他在犹豫。

只是,就算他真的改变了历史,我就能狠下心来去讨伐他吗?

还是他会变成完全不再是他的模样,在不知不觉中被我讨伐,本丸中只会剩下“不动行光不会回来”这个事实?

我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件事,而不动的信,既可以算作纠结的证明,却也是一份警告,身为审神者,我当然要去考虑如果出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但是想来想去,明白的只会是一件事。

我……真软弱啊。

 

第三封信也是迟迟没有拆开,我把它放在茶几上从各个角度看了半天,也没有拿出勇气拆开信封。

信里会写些什么呢?

不动,遇到信长之后做了什么呢?

再见到信长时在想些什么呢?

他马上就要回来,而我,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他呢?

纠结到最后,我真的没有拆开第三封信,只是在不动快要回来的时间点在门口惴惴不安,直到本丸大门打开,一个身形有些熟悉,但明显挺拔许多的人迈步走了进来。

“不动行光,现在回到了现任主人的身边……”

“你谁?!”

“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吗?!!!”

啊,他吐槽了。

以前用尴尬微笑来对应他的时候,我们之间从来没有默契的装傻和吐槽,还是在关系“急转直下”的那段时间里,他突然觉醒了吐槽技能,而我也极其卖力的装傻……这其实,就是我的风格。

我吸吸鼻子,想告诉自己必须要忍耐,就像告诉以前不能对不动说出想说的话的自己一样,这次也得忍耐,不能哭。

但是……

果然还是,忍不住了啊。

 

我嚎啕大哭,不动很头疼:“……刚回来就让我看这个?为什么说了过分的话的人自己哭起来了?我只是醒酒了而已啊?”

“骗子!有谁酒醒了设定都变掉了啊!次郎都不敢这么编!”

“……为什么要把人家卷进来?!”次郎很惊悚。

不动:“啊……突然想喝酒了……”

知道自己一直在用醉酒逃避现实才下定决心忍住不喝,可惜现实似乎比他想的要可怕的多啊这个……

本丸之主哭的昏天黑地,当日身为近侍的药研藤四郎自然要出来圆场:“啊不动……欢迎回来。”

“嗯……”

“你的眼神……好像有点绝望哦。”

“嗯……”

“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个形容正好可以用上。”

“什么?”

“你现在……绝望的生机勃勃啊。”

 

即使一副“绝望”的样子。

但是,怎么看,怎么还在努力向前哦。

 

不动在自己房间里收拾东西,我坐在旁边红着眼睛盯着他,不动数度停下手转过头:“有什么想说的吗?”而我每次都是摇头,让他收拾他的。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他拍拍手:“真亏我能在这种高压视线下弄完……所以,你真的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你……在信里面用的是敬语,结果还是用‘你’在称呼我啊。”

“……你注意的部分还能再奇怪一点吗?”

“因为我真的觉得你变得都不像你了,我觉得自己在做梦。”

不动叹口气,走到桌边拿起一个苹果,作势要往我嘴里塞,我条件反射躲:“你干嘛?!”

“噎一噎说不定你就知道自己不在做梦了。”

……其实那一次他一直怀恨在心吧!

我干咳一声:“说起来,那个时候我……怎么说,有,有点紧张吧。”我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没有听完你的理由,对不起。”

“啊,那个啊。嗯,没关系,我知道你在紧张。”

“诶,为什么?”

“因为你又恢复到你以前很不自然的状态了,明明那天之后总是对我没有好脸色……”

“也,也不是没有好脸色吧!”

“我说一句话你就要来一句‘我很生气’算是好脸色吗?”

“生……生气就是生气了嘛……”我觉得这个罪名有点重,有点冤。

“不过我在信里也写了,你不是看了么。”

“……嗯。”

太过可疑的停顿让他眯起眼来:“等等,你看了我写的信吗?”

“看了啊!不然我刚刚怎么能有理有据的吐槽你?”

“……真的看了?”

不脸红的不动严肃起来都比平时看着可怕,我很怂的伸出两根手指:“看……看了两封。”

“那反正第三封信里有写。”不动对我摊开手:“我就不告诉你我之后遇到什么事了。”

这个人……这个人修行回来之后其实是变恶劣了吧?!

可恶的不动至少欣赏了足有一分钟我的“目瞪口呆”,然后才笑起来:“怎么了?”

我合上嘴,出离愤怒:“我,我也没打算让你说!猜也能猜得到,肯定是你的信长大人对你说了什么让你打开心扉的话吧?明明之前我也闹了那么久……”

结果,能给他临门一脚的,还是织田信长。

只有织田信长。

啊啊,嫉妒使人丑陋啊!

“嗯。”不动同意了我的话:“你真是闹的太久了,都害的我做噩梦了。”

“……啊?”

 

即使不断责怪自己,嘲讽自己,过去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再变化。

明知道这一点,更让人痛苦。

一直沉溺在酒中,醉后的每一天也只是让人觉得头晕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变化。

还是会常常想起来,失去重要的人的那一天。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稍微痛快一点了呢?

应该是那一天,冲她吼了闭嘴吧……

那之后无意义的争吵发生过很多次,而且每次都是她莫名其妙的先发起火来,不过,这个人生气的时候真奇怪,明明嘴上说着自己在生气,脸也涨得通红,就算被他噎的没词也不会认输,但是……只有那双眼睛,在看向他的时候,总是像在要传达什么,又或者,只是在悲伤而已。

不管她对他的态度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不管是从最初,还是后来,只有她这双眼睛里的感情,没有变过。

他和前田他们那些已经经过极化修行的人稍微聊过,但一直没能下定决心,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逃避,但都逃避到现在了,突然不想再逃避什么的……又何必呢?

不过,有一天晚上他再度梦见了那一天,因为梦见了太多太多次,连悲伤与痛苦的心情都慢慢变得迟钝,他更像是个旁观者一样站在他自己的梦境里,直到他发现这一次出现在梦里的,他要失去的人。

既不是信长大人,也不是兰丸。

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样子,因为伸的太笔直了缩回来的时候还有点疼。

他终于知道自己不能在逃避下去了,也终于知道,自己虽然一直在说自己是那么的没用,什么都无法改变,是被给予了爱却不能回报的废物。

可是,他竟然有那么强烈的意志,强烈到让自己不断痛苦,不断逃避的意志。

不想再……失去了啊。

 

“你跟以前根本就不一样。”

 

他当然不一样。

他居然有了想要逃避的念头,有了痛苦的回忆,有了握住酒,握住刀,也会不断颤抖的双手。

信长大人说,为了失去的过去而牺牲现在的自己作为代价,到底哪里有趣了?

一点都不有趣啊。

如果真的成为背叛者的话,感觉不仅是信长大人,兰丸,还会被她,被他自己骂的很惨。

快点想起来吧。

为什么……要去修行呢?

 

“因为这个在信里没有写,所以我可以告诉你……”

像是要掩饰什么一样,不动将头转向了一边:“因为……你……”

那个“你”之后停顿太长,我等了半天没等到后续:“嗯?”

“啊啊啊不行了,我很累了,从明天开始我会好好工作今天就先放过我吧……那个,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啊……哦……”

他走到门边,突然又回过头来,问我:“我……还有那个资格吗?”

还可以,再有一次机会吗?

我愣了愣,对他笑了。

这一次是不尴尬的,属于我的笑容:

“当然,你随时都需要保护我。”这么说着,我有些得意的挺起了胸膛:“因为,我是个笨蛋嘛。”

 

Special Talk---中场过渡

 

这个“感人至深”的夜谈……哦因为不动是早上回来的,杂七杂八整理了一堆后也只到了中午应该算不上“夜谈”吧。

……嗯?那他还说明天再好好工作?今天就这么过去了?

我正这么想着,不动又推门进来了。

“……怎么了?”

难道他勤奋工作的内心觉醒了?

“……我突然想起来,这是我房间啊,不应该你出去吗?”

“……”

 

我站在门口的时候觉得自己这算不算第二次被他赶出去了,不动啊,虽说极化修行回来后看起来靠谱好多,但真的靠谱了吗?

我正持怀疑态度,背后的门又被打开,不动探出头来,把一个纸包塞到我手里。

“……点心。”

 

我想,他确实是变得靠谱了。

 

继短刀极化后,政府又出了胁差极化的公告,怎么说……还真是要把极化这件事大力推行起来啊。

不过,如果家里那帮人没有意愿的话,我也没打算去响应什么,出人意料的是,青江对这件事表现的还挺积极。

我有些好奇的问他:“为什么?”

“嗯,因为第一个……总是能有点不一样的刺激?”

“……对不起,我忘了你是真不用问理由。”

 

嘛,话是这么说。

等他回来的话,还是再好好聊一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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