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女审出没】返场---今剑(极化)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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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了小今的极化!虽然我自己写本篇小今说的话时还一个没忍住哭了起来x再看一遍的时候又十分平静了……这次因为用了可能不太好理解的暗喻,就争取给每个人带来不同的观感吧!

*和小今极化前的夜谈还有岩融的夜谈都有联系,本篇还抱有“让大家与小今都联系起来”这样的野心,所以最后才有那样的打岔啊……



Talk 58---今剑(极化)的场合


我喜欢春天的宴会。

当然不是说喜欢像今天赏完夜樱后剩下的这杯盘狼藉的场面,而是喜欢在宝贵春光中和大家一起在樱花树下谈笑玩乐的时间,再热闹的宴会也比樱花的花期短,由不得人不眷恋到伤感。

我站在院中看着那棵虽然还没大到能卷起粉色暴风雪,但到底还是满开到耀眼,在月光下自成一道温柔光源的樱花树,刚想花点时间感怀一下,就被无情打断了。

“要是不帮忙收拾就不要站在这么碍事的地方。”

“什……!我回味一下刚刚结束的宴会不行啊!还有对我再尊敬一点啊?!”

我亲爱的初始刀歌仙兼定听了我的话后面无表情的腾出一只手,然后抹掉了刚好吹到我鼻尖的花瓣,问:“你喝多了吗?”

“……”

得,我现在什么情绪都没了。

 

我苦着脸把铺在地上的大餐布对半叠再对半叠,还趴在上面费劲的扫掉飘过来的樱花和落叶,负责收拾碗碟的岩融经过我的时候走了过来:“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因为刚才我经历了就任审神者以来最让人伤心的一幕,由我和我的初始刀歌仙倾情演出。”

“咦,你说了什么吗?”

我没好气的扬起眉毛:“听到这种话后第一反应是问我说了什么?!你怎么就不去怀疑是歌仙惹到我了呢?!”

“好好好你冷静一点……”被我不同往日的反应搞得猝不及防的岩融伸出手来拍了拍我的头以示安慰,然后他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你是喝多了吗?”

“……”

我倒是想瞄准他的胫骨来一下。

“为什么你们都是同样的反应啊?!我平常的酒品还可以啊!而且从上次到现在我就一滴酒都没……啊糟了……”

在岩融面前提“上次”相当于自掘坟墓,我开始后悔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了。

所谓“上次”,是指和日本号夜谈的那次,那次我最终还是走上了和日本号一起喝酒的不归路,除了在他面前展现出了可以被评价为“杰作”(日本号语)的醉态以外,还在后来遇上岩融和今剑时死拉着小今不放手,拼命对小今说我已经做好准备,打算跟他再进行一次夜谈什么的。

整个事件中不幸的部分是我压根没做好什么准备,更不幸的部分是我第二天酒醒后还记得这件事。

岩融一看到我的表情就一脸了然,然后他就拿话来堵我:“是嘛,上次啊,今剑可是很期待啊,还一直说‘又能跟主人夜谈啦!是第二次哦,很厉害吧!’这种话哦。”

“……你也不用把小今的反应演一遍给我看吧,给我增加负罪感很快乐吗?”

“哈哈!看到你摆出刚才那种表情的话谁都会这么做哦!”

“把以前那个温柔大气耐心成熟的岩融还给我!”

“哦!对我评价很高嘛!”

不管是因为心中有事还是做贼心虚,总之我居然在口舌之争中落入下风,我仰天翻了个白眼,餐布也不叠了,就蹲在那边生闷气,还用手戳了戳被樱色和绿色覆盖的暗黄土块,又把一枚花瓣揉在指尖搓来搓去。

岩融闷笑两声,把餐布拿走,三两下就叠好了:“那……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时候。”

“夜谈。”

我咳嗽一声:“嗯……最近还想再开几场赏花宴会,所以……”

“哦——”

他拖长声音的回应就像不知从哪里晃过来的钟锤一样在我心里敲了一下,我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我根本没想好……应该说是什么都没想吧。”

“你不是说做好准备了嘛。”

“那是搞混了酒后吐真言和酒后说胡话的分界线的恶果。”

“是嘛……所以就算最近一直在开宴会,你也看着不怎么开心啊。”

我愣了一下,刚想抬起头,却被混了更大力道的动作按住了脑袋,我敢担保等岩融这一圈揉完我的头发就会朝天炸毛。

……但是,他果然还是那个温柔大气耐心成熟的岩融。

 

接到小今的来信后,我本来是下定决心等他回来后一定要冲过去抱住他,要从哪边冲上去,要用多大的力气,要抱多久,我都在心里排练好了,结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却是他先对我展开双手:

“主人,我稍微长大了一点回来了哦!”

那如同红宝石一样的温柔视线,与以前别无二致的可爱笑容,还有向我伸过来的有些冰凉的手指,无一不在提醒我我比自己想的要软弱的多。

那一瞬间朝我内心席卷而来的并非后悔也并非痛苦的感情足够酸楚,让我无法顺利挤出笑容,我不想让小今一回来就看到我哭丧着脸,只好先低头不去看他,好让自己调整一下表情。

于是,我就那样错过了去拥抱他的机会,连向他伸出手这件事都没做到。

极化后的小今偶尔会在他以为我看不到的地方露出沉默而茫然的表情,但只要对上我的视线后又会像以前一样蹦蹦跳跳的跑到我身边来,当然最近他连那样的表情都很少有了,岩融说是多亏了我经常陪他玩,但其实我根本没有做什么。

我知道小今在努力做出什么都没有改变的样子,所以我只是配合他,应和他,还像以前一样和他说笑陪他玩,我只是做了这些而已。

除此以外,我什么都没有为他做。

有一次他受了轻伤,他说这种伤不用道具也可以,所以我就帮他做了简单包扎,小今看我帮他绑绷带的时候就笑了起来:“总觉得想起以前的事了……”

“嗯?”

“以前家里不是只有一点点那个道具嘛!那个时候我总是受伤,然后一直都是主人帮我包扎!”

我也想起了过去的事,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是啊,一开始我绑的可丑了,不过现在可以顺利绑出蝴蝶结哦!”

“嗯!主人也进化了嘛!”

“哈哈哈,进化是什么啊……不过,和那个时候比起来,小今现在也很少受伤了啊,这次是大意了吧?”

“啊,对不起……”

我笑着戳戳他的脑袋:“没关系,刚才涂药水的时候疼吗?如果很疼的话我就用灵力……”

“没关系,疼一点也好,疼的话就是真的了嘛。”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我有些愣怔的看了看他:“诶……?”

“因为我……”小今笑着对我摊开手,“基本都是假的嘛,如果一直不受伤的话,会不会连现在都变成假的……但是疼一下反而安心了!而且,还有主人给我包扎……哇疼疼疼!主人按到啦按到啦!伤口!”

“诶?哇!对不起!”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按着他的伤口,我吓得立刻放手,着急的捧着他的手腕看了半天,“我到底用了多大力气啊……完了完了伤口不会裂开吧,要不然还是用灵力让它变成擦伤那种程度……”

“噗……哈哈哈哈!”

小今笑了起来,脸上一点都看不到疼痛的影子,他笑得很开心,还伸出手指在我颊边蹭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主人……嗯,果然还是主人啊。”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对我说这样的话呢?

我宁可他对我生气,责怪我,质问我,把我无法回答的问题和残酷的真相一同劈头盖脸的砸在我脸上,而不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让我真的快要……后悔啊。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继续闷头说着话。

“后悔了?”

“没有。”我回的很快,却又补上了一句,“现在还没有。”

我和岩融夜谈的时候已经说过自己不后悔了,所以很多时候在小今面前撑着也是为了证明我真的不后悔,我不想让小今觉得我后悔把他送出去了,当初想去修行也是小今自己的意志,他并不是家里第一个出去修行的人,他知道他将会遇到什么。

那个时候,小今做好的最坏打算是再见到一次他无比喜爱与尊敬的那个人用他自刃的场景,他是在知道自己可能会看到那种场景的情况下决定去修行的。

但是他真正看到的东西,是往好的方向变化了,还是往坏的方向变化呢?

他不再是没能守护好主人,甚至是最后夺去主人生命的存在,他从自己本以为自己所在的那段历史中剥离了出去,成为了传说,他不必再有自己曾经念念不忘的愧疚感,他可以得到解脱。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真是很好啊。

但是,就像是获得了什么也一定要付出什么一样,他将自己的“存在”作为代价赔了出去,一直以来存在于他脑海中的记忆与感情一下子成为了虚假的东西,在他心中最为珍贵的源义经的面影此刻成为了漂浮于海上的泡沫,即使没有阳光照来,也会迅速破灭。

他的全部都成为了谎言,由此维系起来的东西也会一并飞灰湮灭,那个时候,发现这一点的小今一个人在时空的夹缝中,在那他根本不存在的文治五年,看着自己本不应该想念,却又一直想念的“陌生人”源义经过世。

他连待在那里的资格都失去了。

 

他回到我这里,是因为只有这里可以回来吗?

他回到我这里,是因为只有我才是真实的吗?

 

“我到底还能跟他说什么啊……”我几乎想要捂住自己的脸了,“岩融,你会对他说什么?”

“从他回来到现在,我什么都没跟他说哦。”

“……”

“毕竟唯一想要跟他说的话反而先跟你说了,就不怎么好再跟他讲了,所以最后什么都没讲。”

我一下子抬起头。

“……嗯?”

“嗯?”

“诶?等……等等,什么反而先跟我说……你跟我说什么了?”

由于我蹲着岩融站着,此刻我们俩的身高差并平时更为显著,岩融就像一个巨人一样俯瞰了我一眼,还用的是无奈的眼神:

“你该不会是忘了吧,那个你想要‘逃跑’的晚……”

“啊!啊啊啊啊!等一下等一下!”我抱住脑袋,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夜谈的时候已经被他提过一次了!

“都说了是思乡综合症吧!”

“但是那天要不是我叫住你,说不定就真的……”

“停!停停停!难道现在你是要把我们夜谈的对话再重复一遍吗!”

“如果能让你顺利想起来我以前对你说过什么,再重复一遍也可以哦。”

他坦然的看了我一眼,大有我要是不赶紧想起来他就继续往下嚷嚷的态势,我咬着嘴唇在自己的膝头磕了一下脑袋:

“我已经想起来了啦!”

 

——哪怕传说不复存在,我们的义经大人和弁庆大人不复存在,但我和今剑还在,到那时,就由我们成为‘义经’和‘弁庆’吧!

我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岩融真的已经说了。

 

“今剑极化之后啊,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站在他身后了,啊,不是因为义经大人的事。你看他变得那么强大了,要跟上他也要费很大力气啊。但是啊,他每次在战场上就算冲的很前,也会突然停下来回过头。我在他身后看到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就在想……我啊,不想让他连我都需要回头来找啊。我还想过如果换我遇到这种事,今剑又会对我说什么,想来想去想不出来,大概也就像我现在这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吧。但是他一定还是会回过头来的,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我们是什么。”

岩融的视线不知道正看向哪里,也许是过去,也许是现在,也许是未来。

“我不是在努力的去装作没有改变,就算改变了也没有关系,我觉得今剑还是真的,在我这里他就是真的。而且,一定不是只有我这么想。”

他明明就存在于此,哪里还需要纠结自己的真假。

只要和他一起在这里的我们知道他是真的,对他伸出手的话,他当然就是真的。

因为小今他……

“他过去待在这里发生的那些事,还有我以前和小今的夜谈,我和他说的话。”

这份记忆,这份感情。

“是嘛……”

我有些释然的松了口气,抬头看到岩融弯下身子,把手伸到我面前:

“好了,站起来吧,你要是再蹲着我怕那边的歌仙会冲过来……他会不会怀疑是我在欺负你啊?”

我回头一看,果然看到歌仙正一脸在意的看着这边,不过对上我的视线后他又立刻把头转过去了。

“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你哦,而且这几天你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酒也不喝,东西也不怎么吃,不是抬头看天就是看花,很奇怪。”

“这么明显吗?”

“明显的就像我的演技一样。”

这下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往歌仙那个方向看去,虽然他依然没有看向我,不过他还待在那里。

我收回了视线,对岩融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阳光正好,要搁往常我肯定又要让大家一起来开宴会了,不过之前的赏花宴会其实只是我用来拖延夜谈的借口,所以我才表现的那么心不在焉。

一定要开一场真正的赏花宴会才行啊,在花期还没有结束之前。

我这么想着,看到石切丸向我走来,他递过来一个上面雕着好看纹样的漆盒。

等等,这好像是万屋最贵的点心礼盒……

我惊讶万分,石切丸却笑容和煦:“这个,和今剑夜谈的时候吃吧,听说非常好吃哦,能吃到好吃的东西,聊天的时候也能放松吧。”

“诶?呃……谢,谢谢?”

我还没反应过来,石切丸就走了,我很懵的抱着盒子往前走了两步,这次又被小狐丸拦了下来。

他手上拿着两个坐垫,还当着我的面拍了拍它们,似乎是为了展示它们的弹性和柔软度:“主人,看,这个十分柔软哦!”

“呃……哦,嗯,我看出来了……”

“聊天的时候坐在上面的话一定会很舒服的,不管聊多久都不会有问题!和今剑聊天的时候请用吧!”

“……啊?”

我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石切丸和小狐丸又是给我塞点心又是给我塞坐垫的,但等我看到坐在一边稳稳的端着茶杯,还不忘招手让我过去的三日月,就觉得这应该是一场预谋了。

“你又要给我什么……”

三日月笑眯眯的从身后拿出一只小巧铃鼓,还示范性的对我晃了几下,我登时感受了一把魔音灌耳,吵得我不禁晃了晃脑袋。

继点心和坐垫之后居然来了个铃鼓,怎么的,我跟小今夜谈的时候还要用这个当背景音吗?

“你们把夜谈当啥啊。”

“吃点心聊闲天随便玩一玩的时间?”

“……”

他说的可真有道理!毕竟我和他的夜谈就是这样的!

我忍不住扶额了:“你们怎么回事啊今天一个个的……”

“按照你的说法,只是想为同刀派的‘家人’做些什么而已。”

从三日月的口中听到“刀派”这种词语,我都有些愣神:

“咦……堂堂天下五剑也有把刀派拿出来说事的时候吗?”

“如果只剩下这个的话,当然要拿过来说一说。”

“但是……”我下意识开口,“严格意义上,小今已经……”

“这一点谁都明白,不仅明白,还觉得即使明白也没有任何关系。”

“……”

啊,我算是懂了,今天的这三位也是……看来昨天的岩融,其实是来打头阵的啊。

我无奈的笑了起来,伸手拿过铃鼓,晃了两下后,果然还是觉得很吵。

“真是服了你们……”

比我这个做主人的还要明白,这让我多丢脸啊。

我这么想着,又晃了两下铃鼓,只觉得从我手中发出的那清脆的声音,此刻听上去无比动人。

 

我最后是以夹着俩坐垫,左手点心盒右手铃鼓的诡异姿态与小今在樱花树下相逢的,本来在晒太阳的他看到我后先是站起来朝我这里走来,走了两步后就瞪大了眼睛:“主人,这些是……”

“嗯,家庭特产?”

“家庭?特产?”

“总之,小今你先帮我把垫子摆到树下去,还有这个盒子,至于这个……”我看了看手上的铃鼓,“……我先放着吧。”

三条家的三人给的三样东西中,最受好评的果然还是小狐丸的坐垫,真的是柔软到坐在上头就不想下来了,我都要怀疑这个坐垫跟冬天的被炉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对了主人,夜谈……”

“那个小今,夜谈……”

我们两个同时开口,话头都撞到了一起,我笑了笑:“你先讲,我听着。”

“是……”小今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其实,主人想跟我再夜谈一次,我很高兴哦,真的很高兴!不过……都是主人在为我做什么,你看……我也修行了嘛,变得比以前更强了,所以,如果再跟主人夜谈的话,这次是不是能轮到我为你做些什么,而且,最近主人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

他说着说着转过身子正对着我,又在坐垫上正了正身型,向我伸出双手,他的手中正静静的躺着一把刀。

是“今剑”。

“我……因为并没有实际存在过,就算想要给你什么,也什么都拿不出来。但是,我后来想到了!我还剩下这个!就算全部都是假的,这个也一直在我身边……”

那是他本身的存在,历史也好,传说也好,真相也好,虚假也好。

那是毫无疑问存留于“现在”的东西。

“所以我想把这个给你,今后也是,永远永远作为主人的刀,只属于你的刀……”

他说到最后有些脸红了,就低着头不看我,只是把手举的更高了一些。

我看了看他手上的“今剑”,想了想,抬起头:

“今天风很大啊。”

“诶?啊……是的……”

话音刚落,正巧一阵风吹来,风势挺大,树上树下卷起了不少花瓣。

小今下意识的伸手遮了一下眼睛,风停了之后又甩了甩袖子,然后再看向我:

“啊,主人身上都是花瓣了……”

“嗯,如果一直待在这里不动的话,说不定我很快就会被花瓣埋起来哦。”

“是,是啊……”小今摸不着头脑的应着声。

我摸了摸袖子上的花瓣,微笑着看向他:

“小今,你说自己都是假的,什么都不剩下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想着要给我什么呢?”

“诶?因为……”

“什么都没有了的话,就不应该再给什么,而是应该是从我这里拿吧。”

小今愣愣的重复着我的话:

“从主人这里……拿……”

“嗯,从我这里拿,如果我不愿意给,那就从我这里夺走。不过,因为是小今嘛,所以我愿意给哦。”

我向他伸出了手。

那是我曾经想要对他伸出,却没能伸出的手。

“小今,如果你愿意的话……干脆跟我一起在这里被埋起来吧,被花瓣埋起来也好,被土埋起来也好,过去也好记忆也好感情也好,如果小今想要的东西只有我有的话,如果小今决定从我这里拿走什么的话,如果小今只是为了我才回来的话……”

我对他笑得更灿烂了一些:

“我愿意全部给你哦,怎么样,跟我一起被埋起来吧。”

 

我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小今的眼睛中一瞬闪过了一道红色的,比他的眸色还要深的光芒。

 

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动作,我又把手朝他那里伸了伸,还像是邀请一样动了动手指,小今的肩膀抖了一下,慢慢抬起一只手,有些颤抖的伸了过来,直到他那小小的,冰凉的,苍白的手指按在了我的手心。

他的嘴唇颤了颤,突然说:

“是……是暖的……主人的手……是暖的……回来以后,好像……握到了大家的手,大家的手都是……温暖的……”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有雾气掉了出来。

“在那边的时候,跟义经公一起逃跑的时候,义经公的手也是……暖的……为什么……为什么……全部都是假的,但是我记得的那些假的东西……现在再回想起来,也还在那边,明明都是假的,但是,只要闭上眼睛,还是能全部想起来。”

他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只是想着主人的事……我不能和主人一起被埋起来……因,因为……要回来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义经公的事,我的事,历史的事,岩融的事,大家的事,这里的事……主人的事……我想回到这里,不是因为只能回到这里,我想回到这里,我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回到这里!”

“虽然都是假的,但是,见到义经公的时候,我很开心……义经公跟我说了话,握了我的手,我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开心,但是,但是是假的,都是假的,都不是我的东西……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我也可以……不去丢掉他们吗?”

他泪眼朦胧的看向我,我却笑得无比开心,立刻握住了他的手。

“就等你说这句话了!小今,我已经说过了啊,如果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剩下,那就从我这里拿啊!所以,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小今觉得是真的,那就可以是真的!所以我现在把选择的权利给你。”

不是作为刀剑与主人。

而是作为家人。

不是去使用他献给我的“今剑”。

而是把“今剑”还给他。

这一次,我抓住了机会,就像我以前想的那样,要从哪个角度,要用多少力道,要抱多久。

迟到了很久很久的,我想要送给他的东西。

我用尽全力的抱住眼前的小今,在他耳边说:

“现在留在小今脑子里的东西,只是不存在于‘历史’而已,谁说不存在于历史的东西就是假的,“现在”又不是由“历史”组成的!现在就是现在!小今并不只是传说中的刀剑,小今还是正待在这里的今剑哦!你不想丢掉的那些东西,就全部都记下来吧!”

即使不再是他曾经的主人。

那个人也依旧是他憧憬向往的存在。

即使不再属于同一个刀派。

那些人也依旧是他珍惜依恋的存在。

即使不再是处于同一记忆的存在,无论在何时,无论在何地,只要他回过头去。

他的“弁庆”,永远都会在那里。

 

所以小今。

小今。

 

“对不起,我不能收下你的刀。”

“嗯……对不起主人,我也不能……”

 

他这么说着,一点一点把我从坐垫上拉了起来,像是真的要把我从樱花树下拉出来一样。

他一定也把“自己”,从“某个地方”拉出来了吧。

 

我还想说点什么,却看到一堆人朝我们这里走来,走在最前头的岩融还对我们挥手:

“喂——!我们来赏花了哦!”

我:“……啊?”

“啊,岩融!大家好像都来了哎!”

“给我等等!这边还在夜谈好吧!你们怎么全都来了!不知道夜谈不能随便打扰吗!”

“诶——但是想赏花啊……”

“你就当着我们先来占个好位置吧。”

“食盒摆在那里?餐布要先铺起来哦。”

“让一下让一下,酒来啦!”

转眼间我和小今周围就挤满了人,这群人居然真的大大方方的插到我们的夜谈中来,现在又开始自顾自的办宴会了!

虽然,虽然我确实是打算回头办一个真正的赏花宴会来着!

我吸了好大一口气,最后还是全部泄了气,投降般的举起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开宴会啦,这次我一定要吃个够!还有,酒也要解禁!”

伴着大家的欢呼,我觉得好像有什么飘到了我的手心,我放下手一看,发现手心里是一枚花瓣。

这在春日暖阳下开得“凶猛”的樱花,即使再过几天就会凋零,到了明年一定还会重新绽放吧。

我这么想着,看到小今被岩融拉了过去,不知所措的接了满手的食物,还在犹豫要从哪里吃起。

他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突然抬起头来,和我对上了视线。

他那红色的眼瞳中好像绽出了樱色的光芒,在这樱花盛放之时。

正有无数温暖的花瓣,从我们身边飘落。

 

Special Talk---中场过渡

 

本丸总算是开了一场真正的赏花宴会,这次大家吃吃喝喝,赏花赏的心满意足。

不过说没问题吧,也不是真的没问题,比方说之前一直憋着没喝酒的某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兴奋,这下是真喝醉了。

而且她还正捧着个不知道从哪里掏摸来的大酒盏,在全员面前蹦跶:

“我就是这个本丸的主人!你们都应该再尊敬我一点!所以!我先把这杯干了!”

所有人:“……”

眼看她真要把她手上的酒都干了,大家这才着急起来。

“快快快快把她拦住她拿的已经不是杯子了!”

“光听前半句还以为她没醉……”

“她绕着树转圈那会儿应该就醉了吧。”

“是吗?我倒是觉得从更早的时候就……”

“不过她又嚷嚷着自己是主人又主动喝什么酒?不应该缠着我们让我们敬酒吗?”

话音刚落,某人就反应了过来:“哎,不对啊,我是主人,怎么是我先喝?应该是你们敬我吧!”

“……”

大家眼睁睁的看着她眯瞪着眼睛开始找人给她敬酒,说实在话,谁都不想被现在的她逮到……

“首先是……好!下次夜谈轮到谁了?小乌对不对!”

被点名的小乌丸顿了顿:“呀,是找为父吗?”

“小乌!那小乌给我敬酒!小乌嘛,刀剑的父亲,也就是刀剑的老大嘛!而我是这个本丸的主人,所以我也是刀剑的老大……嗯?咦……为什么有两个老大了……”

她眨了眨眼睛,陷入了纠结:“诶?为什么?应该只有一个老大啊,为什么变成了两个?”

小乌丸笑着偏了偏头,站起身来,把自己的酒盏递了过去:“那正好,既然有两个老大,我们是不是应该结拜一下,来喝个交杯酒?”

“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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