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歌仙祭】第十场---他的谜底与她的临时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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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说好的冷笑话呢?冷笑话呢!不过写了十分之一了!太好了!还有十分之九!还有十分之九……

*人一紧张就容易变得毕恭毕敬,对谁都是x


百人一首-其之十

 

蝉丸

「これやこの 行くも帰るも 別れては 知るも知らぬも あふ坂の関」

 

“歌仙,你的逢坂关在哪里?”

她问的随便,就像在问“歌仙你的刀在哪里”,歌仙兼定想她还不如这么问,还好回答一点。

每次她冷不丁来这么一出他就觉得自己正在参加一场猜谜会,谜底距离谜面九曲十八弯,要猜出来得先学她的思考模式,对歌仙兼定来说无异于自降身份,既不风雅,他也不乐意。

其实说难也不难,从逢坂关想到「あふ坂の関」统共连一秒都不需要,但说简单也不简单,歌仙兼定想了足足四秒他究竟是接话还是不接——都还没去想该怎么接,他就一脚踩中了地上的泥坑。

最近几天断断续续总在下雨,平时远征连一秒都分心不得,下盘再稳都防不住打滑,更何况他现在居然分心五秒,简直在找摔。

摔是没摔着,鞋是被糟蹋透了,新鲜的泥水还在争先恐后往他下摆上扑,他挪开脚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忍了很久才把那一声啧咽回去。

她被他之前踩出的那一声“噗叽”弄得直想笑,但刚咧开嘴就被他虚扶刀柄的动作给吓了回去,她小心翼翼绕过歌仙牺牲自己来提醒她的“陷阱”,把快要冲出喉咙口的哈哈哈转成一句道歉:“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说话的。”

这种时候她就特机灵,知道自己只要摆出一副“不管是谁的错总之我先认错了”的态度他就无话可说,追根溯源真不知道是谁给惯出来的。

追根溯源他就不该出来接她。

 

这两天阴雨绵绵,本丸好像也被湿气罩了进去,大家碰上了说两句话听在耳朵里都像挤不干的海绵,湿嗒嗒的堵在那里。

她又不在。

审神者的灵力是本丸维系的根基,但只要审神者不彻底离职,暂时离开几天也影响不了什么,她以前也有不在的时候,他们以前也碰到过这样的坏天气,但都不像这次这样。

她是收到了政府转递的现世信件,拆信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读完就白着脸跳了起来,说“我得回去一趟,我马上就回去”。

她扔下信跌跌撞撞往外跑,被他们拦着逼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冷静下来,说她的父亲现在人在医院,说了两句哭腔都快出来了,长谷部站起来就说去给她收拾行李,平野给她端过来一杯热水,她喝了两口就喝不下去了。

她走之前跟他们说不管怎么样三天之内她一定会回来一趟——到那时也许会变成决定她去留的时候,她离开的第一天晚上以短刀为首的刀就蔫了大半,没人把话说开,但心底一定都揣着一份忧愁。

第三天上午许多人在门边踱来踱去,秋田说了一句“我们去接主人吧”,说完想起刀剑男士在没有审神者陪伴的状态下活动范围有限,更不可以去接近现世的地方,万一被当成意图叛逃就麻烦了。

他难过的低下头,一期一振摸了摸自家弟弟的脑袋,安慰着说:“出去接一段也没关系,就是这么多人……”

后面的展开顺理成章,大家凑在一起抽签选谁去接她,歌仙兼定觉得这个流程今年年初是不是才见过,过程也差不多,大家都嫌其他人做的签抽起来不公平,最后歌仙兼定听着烦,说:“别吵了,我去。”

初始刀优势尽显,这阵仗果然在年初见过,连结果都差不多。

 

歌仙兼定在心里算着本丸到现世出入口的距离,想走到一半就停下来等她回来,反正回来的路只有一条。

结果过了一半他又往前走了一段,等了会儿又往前走了一段,再往前走走这条路恐怕就要走到交汇点了,到时候遇上其他本丸的审神者也不好。

他只好停下来开始等。

歌仙兼定以为自己算是挺有耐心的,平时写和歌想不到好的词句他就安静地等,等几天都不急,他好歹也是上百年的古刀,知道万事急不来,是啊是啊急不来,他心里这么想着,却总是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就像现在的天气。

带把伞出来就好了。

他刚这么想,就听到啪嗒啪嗒的声音,不是天公不作美而是她回来了,气色比离开前好很多,手上还拎着个大袋子。

歌仙兼定直起身子,她看到他后脚步一顿,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仔细看了好几眼,再扭过头,又扭回来:“诶……这是我家的歌仙吧?诶……?”

“嗯。”他应了一声,走到她面前。

“咦,为什么……为什么?”她匪夷所思,自己想不出答案,也没得到歌仙的回答,她突然想起来手上的东西,拎起来给歌仙看,“啊,我给大家带礼物了哦,巧克力。”

她每次从现世回来总会给他们带回一堆新奇吃食,歌仙不知道巧克力是什么,但姑且记住了这个词。

还带了东西回来,那应该没事了。

他暗自松了口气,与她并肩而立,一起往本丸的方向走,她没再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倒是他有些话想问问她。

“你……”歌仙兼定犹豫了一下,说,“没事吧。”

他问完就听到她长长叹出一口气,他一下惊疑不定,看她耷下肩膀:“没事……是没事,但也不能算没事。唉……歌仙啊,你看我一直都是个思想开放的人。”

……怎么突然自夸起来了。

她说着还挺自豪的点点头:“就是事情搁到自己身上才觉出不对味了,他们要是真心的,我咬咬牙也就算了,但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那就是个单箭头,如果还可以选,我还是支持爸爸去选和服屋的老板娘!”

歌仙兼定觉得这段话算上她好像出现了四个人物,她摇头晃脑的说着,还带着点痛心疾首的味道,但他愣是没听懂,听来听去一头雾水,最后只好回一句:

“………………谁?”

 

事情的起因是那封倒霉催的信,信是父亲寄来的,内容接近于汇报最近的生活,但她看到一句“我最近都在XX医院”后,也没读完就被吓得手脚冰凉,脑子里闪过的都是“女儿不孝啊爸你坚持住,爸,爸——!”这样的片段,连夜就赶回去了。

等她冲到医院报上父亲的名字,护士小姐查了半天都没查出有这个人,还是她在走廊上焦头烂额要拨父亲的电话时被叫住了。

她亲爹,健健康康,活蹦乱跳,正手捧一碗洗干净的水果,奇怪的看着她问:

“……你怎么回来了?工作呢?”

你女儿回来尽孝,你第一句话却问她工作???

她吸了两口气,觉得自己快变成一个气球了,要炸的那种。

等跟着进了病房她才知道出事的不是她父亲,是她父亲的一个后辈兼搭档,据说是工作时不小心掉坑里去了,还是头着地,吓得现场的人拼命叫救护车,结果人意识清醒得很,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毕竟撞了头,以防万一还是留院观察一周。

出事的时候父亲正好不在,回来听说后就有点自责,因为这项工作是他们一起负责,要是当时他在旁边看着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就算要摔也两人一起摔嘛。

“不不不,都是我的错,前辈怎么总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呢!前辈还不如好好说我几句,我心里才好受一点,这几天让前辈担心了,真的对不起!”

看上去已经完全恢复精神的年轻男人躺在病床上,笑的很不好意思:“这两天前辈有时间就来医院看我,现在连前辈的女儿都来了,我,我真的是……”

他说着说着好像动感情了,眼眶湿润地看着她父亲说:“前辈!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我拖累了工作的进度!这明明是前辈很重要的工作,前辈那么负责,每天都那么辛苦,我却,我却……!”

“这点事情没关系的,只要你没事就好,吃水果吧。”

“前辈……!”

她在旁边看着他们前辈后辈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然后那个人在床上撑起身子,把视线投向她:“你就是前辈的女儿吧!”他看了一眼她的父亲,“就像前辈说的一样,是位美人呢!”

……可扯吧,她父亲她还能不清楚?平时嘴笨的要死,怎么可能夸她是个美人啊。

她干笑了一下,说:“你……您……”她换成了敬语,“您言重了。这次我来的匆忙,也没有带什么东西……”

“不不,对我不用这么拘谨,我可是前辈的后辈,平时已经让前辈很费心了,怎么能让前辈的女儿再为我这种人操心呢!不过,你很像前辈啊,特别是气质上!一看就知道是前辈教导出来的好女儿!”

“啊,不……谢……非常感谢您……”

她下意识还是用了敬语。

 

回都回来了,她也就在家里待了两天,她父亲果然每天都要去探望一下人家,在家里也总说要不是自己当时不在什么什么的。

有这么个有责任感又温柔的可靠前辈在,难怪那个后辈的表情不是感动就是惶恐,看来父亲在工作上也还是有好伙伴的——虽然她很想这么想。

“我怎么想都觉得哪里怪怪的啊!爸爸感觉不出来就算了,但我总觉得那个人,那个眼神不对啊!还有他十句话里有八句都在叫‘前辈’……这,这就跟国广叫和泉守似的!”

她举了个例子还不够,又举了一个:“又像你叫小夜似的!”

歌仙一愣,想他有叫那么多声小夜吗?没有啊?瞎说,他十句里最多五六七句带上小夜,万万没有八句的。

“太不对劲了,他该不会想把我爸拉入歧途吧……”

先不说那到底是什么歧途,歌仙怎么听都觉得只是一个体现前后辈关系良好的故事,他

实在忍不住了:“就算十句里八句都是,也不一定……”

他想想觉得这里没有例子站不住脚,就补了一句:“你想想莺丸。”

“哦……”她立刻接受了他的说法,“也是,莺丸……感觉和你们的性质不一样。”

“……什么叫‘我们的性质’……?”

 

但是,没事就好了。

她在他面前埋怨了一堆,什么这信写得也太有歧义了之类的,抱怨来抱怨去,最后还是笑得开心,说没事就好了。

歌仙兼定看她走着走着脚步轻快,都要蹦起来了,有些想笑。

他为了掩饰笑意一低头,又看到身上的泥点子,立刻笑不出来了。

 

后来他就跟她简略的讲了讲这两天本丸的情况,她边听边点头,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因为手上那个大袋子总挡着她前面的路,她有好几次要踩到泥塘,都被他拉开了。

没想到最后是他踩着了。

歌仙兼定决定回去之后就洗澡换衣,想了一会儿看她在旁边低头不说话,他想要是就这么回去了他好像就白被溅了一身泥,他好歹要搞清楚她在想什么。

“所以……逢坂关怎么了?”

“啊,那个啊……”

她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还是会来问我”的表情,摇头晃脑的开口:“行来去往,聚散离别,知人生人,皆过逢坂关。”

她说完还想跳一跳,不过想到刚刚他的惨剧,还是决定老实点。她期待的看向歌仙:“怎么样!”

啊——不想评价,不想评价。

她看他半天没回应,明显打算假装没听到,就鼓起了脸,她假装生气通常不会超过一分钟——憋气也憋不住——过了一会儿她接着说:“我回来的时候不是要从站台那边出来嘛,看到了好多人,就想‘啊,这里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啊’……然后就想到了那个,我觉得啊……我的逢坂关,应该就是那里了。”

“但是……!”她突然提高音量,“想着想着就突然好奇起来了,其他人的逢坂关还好说吧,可以是锻刀炉,可以是战场……那歌仙的是什么?一开始歌仙就在了。”

歌仙兼定想她怎么说着说着概念都变了,战场就算了,锻刀炉算什么,纵然他们有一些是从炉子里被召唤出来的,难道以后还会回到炉子里去吗?

 

“我……没有逢坂关。”

他想了想,还是这么说了。

如果当时这五秒后没有踩到那个泥坑,他应该是不会说的。

如果她这次没有这么一出,他应该是不会说的。

他只有接不接话的忧愁,却不会没有自己的答案。

身为“一开始就在”的歌仙兼定,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只来不往的人,没有那道关。

没有那道关,又有什么所谓呢?

 

他在本丸前停下脚步,虽说本丸大门紧闭,但他们都能感觉到里面的气氛。

就像一点点冒泡的水,因为感觉到她的归来,已经在慢慢蒸腾。

说不定他们再在外头多待一会儿,里头就要开了。

不过,在进去之前……

歌仙兼定吐出一口气,像是散了乌云,他回过头来,微微笑了起来,说:

“我已经来了这里,所以,哪里也不会去。”

这是他的谜底。

她向来想了开头就不想结尾,出了谜题也忘了谜底,这是听他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心里一跳,脸上只能先愣着,等过了一会儿她看见他要去推门,才像如梦初醒的样子,赶紧拦住他:“等,等一下……”

她的脸红了起来,把袋子墩在地上,手忙脚乱的在里头翻找了半天,掏出一个一小袋递给他。

“这是什么?”

“巧克力豆。”

巧克力豆?听上去跟她之前说的巧克力好像是同样的东西……

他有点疑惑:“只给我?”

“这是……巧克力豆没有几袋,所以……”她低声嘀咕了几句,猛地抬起头来,“这是奖品!”

她说完当场就把手上的巧克力豆拆了封,硬是拉过他的手,哗啦啦的往他手上倒。

歌仙兼定被她弄得哭笑不得,都来不及提醒她他们都没洗手,怎么能碰吃食……但看着五颜六色的巧克力豆骨碌碌的在自己手心里打转,他又说不出来了。

“快点吃快点吃,不然我要反悔了,我是买给自己吃的啊。”

听上去她怎么还委屈起来了。

三日不见,她还是那么没头没尾,异想天开,尽搞些有的没的。

 

这临时拿出来凑数的“奖品”,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歌仙兼定想象着,最后只好无奈地轻笑一声:

“……还真的是猜谜会啊。”

 

 

【附注】

 

1.我明明觉得翻译的不赖←写着写着自己委屈了想呐喊x

 

2.讲到“关”第一反应就是关东关西了,“关”是分界。大约十二世纪的时候,日本的三关是铃鹿、不破和爱发,当时三关以东为关东,以西就是关西。后来据说直接用逢坂关来代替三关了(也有资料说逢坂关只是代替了爱发关,还有资料说日本的三关一直都是逢坂、铃鹿和不破。)←怎么回事根本没有统一答案。

 

3. 逢坂关为何叫“逢坂”关,有资料说这道关隘在逢坂山上,这座山的山腰有两条坂道交叉会合,故名“逢坂”。逢坂关以东是东国,以前不管是从京都前往东国还是从东国归乡一定会经过这里,所以才会有本首和歌的景象←所以这道关既迎来也送往,才有了本篇对逢坂关的探讨。本篇中歌仙说婶概念不对,是因为逢坂关是来往都有,锻刀炉根本是有来无回(……),至于战场,部分刀剑可以说是来自战场,不过,婶是不可能让他们折于战场的,所以也不算(突然表决心。

 

4.这首和歌的作者蝉丸,因为非常神秘以至于除了在作品中能找到他存在的痕迹,几乎没有资料能断定这位盲眼琵琶师是确实存在的,在现在滋贺县的大津市有蝉丸神社哦←但是有三处。

 

5.本首和歌的决字为「こ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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