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添花

*TAG欢迎搜索“今天的婶婶也在努力告白”

*一旦提到了“特别对待”的问题，感觉就在往乙女方向一路飙……

*尽管单纯将这篇当作乙女向来看待乱酱和婶的互动也可以，但还是希望把我对于“被细川家献给足利将军家”这句话的理解传递给读者，这才是真正的中心……不过把乱酱献出去的只说了是细川家未必是细川胜元……说不定是个隐形Bug哦x

 

Talk 21---乱藤四郎的场合

 

秋日将近，我的头脑似乎也要跟着进入秋天了——当然是指凋零的那部分。

总是落东西什么的就不说了，今天在撰写文书时，也说不清是第几次提笔忘字了，我放下手中的笔，有些惆怅的回忆着某个字的写法。

因为想的太入神，我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有温软的气息将我包裹住，那人还用手蒙住了我的眼睛。

随之而来的是耳边的吹气声，和响起的温软声音：

“猜、猜、我、是、谁、呀~”

太明显了。

即使如此，我还是装作思考了一会儿再回答：

“嗯……乱酱？”

“猜对了！”

在我猜中后，乱就放开了手，随后更亲昵的凑近了一些，他两手虚虚的环着我的脖子，柔软的发丝蹭到我的下巴，头发上还有若有似无的味道，也许是花香，或者是什么植物的味道吧。

如果我稍微从容一些，就会将眼下发生的一切当做充满暗示意味的景象而紧张起来，但是乱的话，就这么凑上来抱来抱去的事情发生过太多回，而且他有个坏习惯，我已经提醒过他很多次了。

“乱酱……”我苦笑着拍拍他的手：“不要把全部体重都压过来啊，我脖子和肩膀真的要废了，这次是真的要废了！”

“欸——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

“上次是真的这次也是真的，我听到骨头在嘎吱作响的声音了！”

好好的旖旎场景发生在我身上更像是酷刑前奏，这一切都是常常伏于案前以至于一动起来这也疼那也疼的我的错啦……

很显然我的反应让乱有些不高兴，他撇撇嘴：“那个时候你还不是这样的呢。”

我有些尴尬的冒出了冷汗。

“那个时候你会过来握着我的手。”乱开始一脸不高兴回忆并不久远的过去：“还会亲昵的靠在我身上，会抓着我的胳膊，啊，还有突然抱住我什么的……后来你再也不这样了，这是始乱终弃哦！”

到底是谁教你“始乱终弃”这个词的啊！而且用法还教错了！

“现在的话，已经不特别了呢……那个时候的特别对待你都收回了。”他那一双充满了哀怨之情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我：“对你来说，我不再是特别的了。”

这话诛心的很，我被盯的心虚：“那个……乱酱……”

“开玩笑的啦~”

“……诶？”

我还以为接下来要上演我家本丸喜闻乐见的“审神者无视主人尊严，下跪请求刀刀原谅”的戏码，没想到画风突然一变，乱展露了春花一般的笑容，手从我肩上拿开，又不知从哪儿变出个小碟子来，放到我桌上。

“团子，是慰劳你的哦。”

“嗯……嗯？”

仿佛真的是开了个玩笑，他放下碟子，又轻轻抱了我一下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弄的我下一声“乱酱”卡在嗓子眼里，憋得慌。

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呢？

看起来只是来送团子，而且他经常突然袭击式的抱我，行为也算不上异常，但是，今天他突然提到了以前的事……

即使有不安，我也稍微松了口气。

一直都想再跟他聊聊那个时候的事，能在今天被提起，也是因为乱想跟我聊下去吧。

在今天的夜谈里。

 

如果要提前以前的事，就不得不从我那辉煌笨蛋史中再截选几个章节来讲一讲，不过说实在的，那种丢脸事迹我真的不想再提起。

那个时候，我确实像乱说的那样，会对他主动做出一些超出主从界限的亲密举动来，但是，那并不是因为我对乱存有什么不纯心思，天地良心，就算我偶尔对着本丸刀剑们（尤指短刀）精致的侧颜，笔直的白腿流个口水什么的，也不能代表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对吧……对吧！

总，总之，那个时候我会那样做，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原因吧，是多方面的。

一方面，我觉得应该怪乱的自我介绍太容易让人误会。

那时我刚刚入手他，被他和其他粟田口家的孩子们……甚至是其他刀剑都不一样的装扮给吓了一跳，心里还在想着怎么这位穿着裙子，难不成还是个女孩子？可是官方手册上面明明写的都是“刀剑男士”啊？

由于没有好好看官方手册而在初始刀选择中搞出十分无谓的纠结的我，在那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官方手册绝对正确”的念头，在看到乱之后，这个念头稍微动摇了一下。

然后他转了个圈，小裙子飘啊飘的，看着竟有些让人花了眼：“我可是少有的乱刃哦，怎么样，很容易看出来吧？”

我刹那间恍然大悟，这个“容易看出来”，指得应该就是这不同寻常的装扮吧，少有的乱刃，少有的形态，乱的话……莫非就跟其他粟田口家的人不一样，是以少女形态被召唤的付丧神？

从有那种误会开始，就意味着我要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另一个理由则是那会儿我并没有入手粟田口家名义上的“大哥”一期一振，如果当时一期在的话，在一期说出那句“我的弟弟们还请您多多关照”时，我就会吐槽说“哪里全是弟弟，这不是还有个妹妹嘛！”，然后冒着被他嘲笑十天半个月的风险来纠正那个错误的念头，可惜那个时候并没有不会说谎的一期来拯救我。

结果就是，我被自己的想法给说服了，眼前的乱不再是需要驰骋战场的付丧神，而是误生于乱世的柔弱少女，我一把握住了乱的手，郑重发誓：“没关系哦！全部都交给我吧！”

乱的体内同样也流着天性黏主的粟田口家的血液，所以他并没有惊异于我的自来熟，反而轻轻回握住了我的手。

即使略有些瘦弱，但也确实是男性的乱在回握的时候用了些力气，我却将它误会成了来自柔弱少女体内的坚强，一时更加心疼，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要让我们两个“唯二”的女孩子在这个本丸一起携手前行。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其实有太多破绽，可是由于我的蠢笨，对，归根结底还是由于我的蠢笨，我并没有理解那个时候乱的一些反应的真意。

比如当我说“今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哦”的时候，乱有些疑惑的眼神。

比如当我坚决否决了想要跟粟田口家的男孩子们挤一间房的乱的想法，强硬的要他跟我一起睡时，乱略有些慌张的反应。

再加上由于我认为我们都是女孩子，所以对他做些无伤大雅的亲密小动作什么的……啊，现在想想，一介妙龄少女的我对完完全全是男孩子的乱做过这样那样（纯洁意义上）的事，心好大啊，过去的我！

 

就是那样的举动，在那个时候给了乱错误的信号。

让他认为，他在我心中是特别的。

只是，对于我而言特别的，究竟是那个乱藤四郎，还是那个……“女孩子”呢？

 

最后真相的暴露，是在一个非常尴尬的情况下，而且，还是乱亲自跟我说的。

那会儿乱出阵回来，稍微受了点轻伤，我忙不迭的给他疗伤，还感慨说幸好没有伤在脸上。

毕竟是女孩子嘛！如果伤在脸上的话，岂不是会很难过？

当时乱看着我给他包扎，突然说：“主人，你没事吗？你不是也被卷进去了……”

“嗯？我觉得还好吧。”我停下包扎的手，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虽说当时的战况把我也卷进去了，但我也只是稍微被波及到一点，也没有摔到什么……

“啊……等等……稍，稍微有点疼……是不是摔到哪里蹭到了……”我嘀咕起来，用手摸了摸感觉有轻微刺痛的地方。

“乱酱，你稍微等会儿哦，我看一下自己是不是擦伤了……”

我这么说着，乱酱先是“嗯”了一声，随后突然拖长了音：“嗯？嗯？我……我就……就在这儿等吗？”

“嗯，我只是看一下，很快就好了。”我对他露出个笑容来，随后开始脱衣服，刚解开腰带，下身的裤裙就掉了下来，当时我的内衬是一条薄薄的白色棉纱裙，裙摆下面还磨出了个小洞，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有点女孩子失格的感觉啊。

我一边讪笑的一边想着要怎么跟乱解释我裙子上这个洞，结果一抬头，乱却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头还高高的仰起。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向手入室的天花板，可什么都没看到。

“乱酱？怎么了？”

“诶？啊……”乱站了起来，手要举不举的，一副要捂住脸的模样，搞得我莫名其妙，我还从没见过乱如此慌张的状态，一时连脱了一半的衣服也不管了，想要去握他的手：“怎么了……”

还没等我伸过手去，乱已经往后退了好大一步，随后抬起头来瞪着我：“啊啊啊！真是的……主人，你太没有防备之心了！”

我：？？？

防……防备之心？这话题是怎么转过来的？为什么？我做了什么？！

“之前是因为觉得好玩才一直装着不知道，但是……唉，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下去的……”乱有些无奈的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看向我：“主人，这种事，在谁面前都不可以做哦！”

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的我：“……诶？”

“在我面前也不可以！我还想着如果一直不说主人会什么时候发现，发现的时候又会怎么想，结果一直一直都没有发现，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这么说着，不知为何有些焦躁，也不知道那份焦躁究竟是对他自己，还是对着我的乱，双手插着腰，大声的作出了真相宣告：“主人，是因为觉得我是女孩子，才对我特别对待的对吧？”

我下意识想点头，又觉得乱说的话哪里怪怪的，什么叫“觉得”他是女孩子？他不是本来就是女孩子吗？

但是，往日的违和感终于在此时涌上了心头。

即使说了“会保护你”，也会嘻嘻哈哈说着“没关系啦，让我出阵啦”而毅然前进的乱，并不是什么“巾帼不让须眉”的心态。

轻描淡写的拒绝了和我同寝的邀请，说着“不能给主人添麻烦啦”的乱，最后还是和药研他们挤到一起的，并不是什么“家人情深”的表现。

那么，当我肆无忌惮，毫无防备的去拉他的手，摸他的脸，有时还会扑上去抱一抱的那种现在想来非常轻率的举动，对乱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当时并未想到那一层的我，只是傻傻的半开合着嘴，最后憋出一句：“觉……觉得是什么意思？”

乱歪了歪头，露出了微笑：“咦，主人……不明白吗？”

稍稍带有一些恶作剧意味，或者……其实是有些指责意味的话语，让我的大脑终于开始再度运转。

——官方手册上说的永远都是正确的。

与其他人不一样的乱刃，不一样的地方，未必是存在本身。

没有任何深层次的含义，乱在我面前又转了个圈，对我晃了晃手指：“主人，如果不明白的话，我也可以……给你证明一下哦。”

 

然后，明白过来的我在手入室里发出了惨叫。

绝望的，羞愧的，郁闷的。

在那个时候并没有注意乱的表情，只是一心想着自己怎么又笨蛋了的。

差点掀翻手入室屋顶的惨叫。

后来药研他们匆匆拉开手入室的大门，看到的景象是乱一脸无辜的坐在椅子上，而我和着衣服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大……大将？！”

“不要看我！现在不要看我啦！！！”

 

现在想起来，也是让人脸颊发烫的一幕。

在那之后我自然减少了对乱的肢体接触，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还是一如往常的，时不时的抱过来。

只不过，再也感觉不到“女孩子之间的亲昵感”的我，在最开始还有些退避举动，隔了一段时间后才终于再度习惯。

所以，才会被乱说“不会再对他特别对待”吧。

 

乱藤四郎有个别名，因为藏于细川家，而被称作“细川的乱藤四郎”。

即使有此别名，也并非受到特别对待，若是被认为“特别”，又怎么会被献给他人呢？

在他人手中，依然被称作“细川的乱藤四郎”，就变得可笑了吧。

那么，失去了这一名头的他，还是特别的吗？

与其他刀不一样的乱刃，也不是独一无二的呀。

大概是在默默思索着何为“特别对待”的乱，最后在我这里，终于得到了完全不同于他人的特别对待。

只有他才有的特权。

但却是基于一个误会。

当误会解开时，所谓的“特别”，就像是漂不起来也沉不下去的肥皂泡一样，最终只能消亡于某处。

 

——对你来说，我不再是特别的了。

并非是玩笑话的乱，在足利家，在朽木家，在阿部家，最终也还是离开的，原“细川的乱藤四郎”。

 

“既然如此，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对我说实话呢？乱酱的话，还是能一直瞒下去的吧。”

“咦，还在说这个啊？”乱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样：“夜谈的话，应该聊点其他的啊。”

“正是因为夜谈才要聊这个啦，我很在意的。”

“从那个时候……在意到现在？”

“嗯。”

“那……”乱坏心眼的笑了起来：“猜猜看？”

我倒是认真的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有些不确定的说出自己的答案：“因为……果然还是不想要……虚假的特别？”

“诶？！”乱装出大惊失色的样子：“主人对我的特别是虚假的吗？仅仅是因为误会我是女孩子？”

即使看出他是装的，我也不免要急着否认：“当……当然不是啊！对大家我都很珍惜的！只是……确实不会有那么黏……好吧，是不会有那——么——黏你啦……因为知道家里还有第二个女孩子什么的感觉很安心……”

否认着否认着我就蔫了，自己也分不清当时对乱是否是虚假的特别。

“就是因为发现主人你太过安心了，才会决定要说出真话啊，不是因为想要你对我特别对待啦。”

“那今天……你不是说我不再对你特别对待了，好像还很不开心的样子……”

“那个是玩笑啊，比起这个，我倒更在意那个是什么……”乱说到一半，强硬的换了话题，指了指橱柜中露出来的布料：“那件衣服的话……我怎么看都觉得好眼熟……”

“嗯？”我看了一眼柜子，随后想起：“啊！那个时候……都忘记把衣服还给鸣狐了……那只小狐狸为什么不提醒我啦……”

“……等等。”乱眯起了眼睛：“为什么……他的衣服会在你这里！”

“啊……那个啊……”

 

不提起来我也忘了。

在那个误会之后，我非常担心乱会不会对我有什么看法，我当时真的是全心全意的认为他是女孩子，但是就算知道他是男孩子，再看他的裙装打扮也已经十分顺眼，反而想不出他男装的样子。

身着女装也依然合适的，特别的，乱。

在那个时候，或许已然将他视为一个特别的人了吧。

即使不是女孩子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也并不是因为他是女孩子才对他另眼相看。

不如说，如果他想要“特别”，我也愿意给他。

——在那个时候曾抱过这种想法，所以才特意去找了身高相近的鸣狐。

顶着小狐狸的聒噪和鸣狐本人无言的视线压力要回了一件衣服，自己偷偷的试穿了一下，再把长长的头发束起来。

身着男装多少有点奇怪的我，在镜子前稍稍转了一圈，想着如果乱真的跟我有芥蒂的话，就穿成这样去见他好了。

让他，把我也同样视为男孩子就好了。

是男孩子的话，就依然可以不加顾忌的亲密，平时那些勾肩搭背的举动，甚至于同寝，也是可以做的吧。

 

即使不是女孩子的乱。

还是想要，和你像以前那样，拥有一些特别的关系，特别的接触。

明明下定了决心，心底的某个角落却依然悄悄的紧张了起来，这件衣服最终也没有在乱面前穿过，那个时候想说的话，也并没有告诉乱。

 

“这个，是想穿给你看的啦，像男孩子一样。”

时至今日，终于将当时的想法和盘托出，得到的答案却是乱的不满：

“看着主人穿其他人的衣服，我是绝对不会高兴的哦！哼！”

即使如此，还是看到了他的笑容。

“就是因为主人是这样，所以才会瞒不下去啊，突然就焦躁起来了……跟主人待在一起后，才突然理解了那个时候胜元大人的想法，并不是因为‘不是特别的’才被送走，而是因为是‘特别的’，才会为了向他人展示这份‘特别”而送走吧。”

 

在后来，知道了他并不是女孩子后，想要继续靠近，却也有些忧虑，即使如此，还是战战兢兢的，甚至不自觉的偷瞄他。

发觉了这一点后，才会主动的，继续像原来那样相处。

 

“咦……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稍微有些不解：“那个时候……乱对我说出真相的时候，好像也是突然决定的吧！觉得你好像一下子就焦躁起来了，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主人你总是这样啦。”

我有些莫名。

他却站起身来，轻盈的，如同当初刚与我见面那般，提起裙角，转了个圈：

“是很容易看出来的想法哦，但是，想不到那一层的话，就永远也想不到呢。”

给你个提示吧。

这么说着，乱像唱歌一样，轻巧的将提示送到了我眼前。

 

“被更加特别对待的，是、谁、呢~”

 

Special Talk---中场过渡

 

“今后也会继续不断的发起攻势哦！”

“诶？在做什么宣言啊乱……”

“你是不会懂的啦！”对着发出疑问的厚轻巧的翻了个白眼后，正好看到某个青年和他肩膀上吵闹的小狐狸。

“衣服衣服……主人说不要了。”这么说着，将从主人橱柜里偷偷拿走的衣衫递了出去。

小狐狸立刻尖叫了起来：“咦？！咦咦？！啊！鸣狐就说怎么会找不到这件衣服！对啊，那个时候给了主人呢！”

抛出来的一句话迅速在整个本丸炸开，大家虽然一脸莫名，但并不妨碍本丸内此起彼伏磨牙声。

曾经经历过类似情景的陆奥守吉行心有余悸的叹了口气：“下次演练场的常驻对象……要换人了吗？”

嘛，这个，谁知道呢？

 

下一次的夜谈对象终于要换个家族了，本丸兄弟派系中关系最糟糕的虎徹兄弟，也不能说兄弟关系完全糟糕啦……至少其中有两个人真的无法改善他们的关系呢。

虽然这份“恶劣”关系更像是蜂须贺虎徹一个人单方面的心情。

不过……

少女还是暗暗下定了决心。

和他夜谈的话，要稍微注意话题的选择呢……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