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歌仙祭】第四十四场---他的好眠与她的伴君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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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的时候大家经常能在本丸各处能睡的地方看到呼呼大睡的婶婶

*后来歌仙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幸好有毯子。


百人一首-其之四十四

 

中納言朝忠

「逢ふことの  絶えてしなくば  なかなかに  人をも身をも  恨みざらまし」

 

就算是付丧神,不睡觉也会犯困的。

像歌仙兼定,前几天没怎么睡,昨天根本没睡,早上去远征,半路差点掉河里去。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去远征的,当时烛台切光忠眼疾手快,把他给拽回来了,好不容易回到本丸,他还想亲自送歌仙回房间,被歌仙拒绝了。

烛台切很不放心:“真的不用吗?我怕你半路摔到池塘里去。”

“不用。”歌仙一脸平静,还试图为远征时自己的失态找补,“我往那边走只是……觉得河边会有风。”

“歌仙君。”烛台切严肃起来,“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觉得你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他没有,他真的没有。

不过确实,是该回房补一觉。

他也不是想为自己找借口,但要问他为何困到如此地步,得怪他最近看的那套书……好吧,应该怪他太贪心,每次只想着再看一章,往往最后就一章变三章,三章变五章,昨天更好,五章变十章,十章变一本,而且还是倒数第二本。

都倒数第二本了,这不看完还能睡着?

于是歌仙连夜读完,读的时候倒是精神十足,读完也心满意足,只是刚一合上书,困意就如期而至,但当时天色已经大亮,他该起床准备远征了。

歌仙本来还想最近早春二月,乍暖还寒,回头出门被冷风一吹,应该就能清醒不少,哪知道今天太阳灿然如金,一开门那日光能直接烘到他脸上去,暖洋洋的,更困了。

远征中虽然差点出了大岔子,好在烛台切靠谱,最后算是有惊无险,现在只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嗯,以防万一,他还是绕一下路,不要过池塘了吧。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歌仙这一绕,却被意想不到的东西绊住了脚,不知是谁摆了张躺椅在路边,铺在上头的绒毯在阳光下更显柔软,太惹眼,太诱人,他根本是被吸过去的。

如果是往常的歌仙,那第一反应要不是“为什么?”,就是“谁放的?”,但现在他脑筋不太清楚,满脑子只想着“走不动了”。

走不动,他就轻悠悠地飘过去,然后在那儿躺下了。

 

啊……真的很舒服。

歌仙无声地在脑中喟叹,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之前还熏得他眨眼都累的阳光此刻恰到好处地裹在他身上,温柔地邀请他去做一个长梦,他闭上眼睛,任由困意拉着他的意识不断下沉……

 

“咦。”

 

是她的声音。

 

想到是她,歌仙的意识稍微回归了一点,不过整个人还是懒懒的,不太愿意睁开眼睛。说起来,那条绒毯的花样……所以这躺椅也是她搬过来的?也好,总是闷在房间里不太健康,今天天气好,是该出来晒晒太阳。

就是她现在晒不成了,被他鸠占鹊巢了,哈哈。

 

——但凡他能再清醒两分,他都说不出这话,还“哈哈”,哈个鬼啊。

 

她也只是惊讶了一下,后来看他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就没再说话,小心翼翼地朝他走过去。

因为她离得越来越近,这点动静歌仙还是能感受到的,他还知道她正慢慢朝他伸出手,不知道是不是想试探他有没有真的睡着,还是……就因为她以为他睡着了,就想搞点恶作剧?比如在他脸上写写画画什么的?

歌仙越想越觉得很有这个可能,不禁屏住呼吸,严阵以待,就等她伸出罪恶之手,他好当场抓现行。

只是,并没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清醒的歌仙最后没有等来他想象的一幕,那只手没有触碰他任何,就是在他眼前轻晃了两下,让空气泛了点涟漪,那涟漪中当然也掺进了今天的暖阳,拂过眼睫时有些痒,让他忍不住动了一下。

这一下又吓到她了,歌仙都能听见她猛吸半口气——剩下一半变闷了,估计是她反应过来,用手捂住了嘴。

又过了一会儿,歌仙才又听到她的脚步声,这次是越来越远。

 

……就这么走了啊。

 

他心中颇有点钓鱼不成的遗憾,等彻底听不到动静后,歌仙也睁开眼睛,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嗯,感觉好多了,怎么说也算闭目养神了几分钟,又因为他刚才全副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困意都被抛在脑后,多少恢复了一些状态,他现在都能自力从身下这疑似“春日专供”的陷阱里脱身了。

等回头睡醒了,带两串团子去找她吧,毕竟……

 

歌仙还没想完,远远地看到她居然又回来了,手上还搬了张靠背椅。

什么玩意儿,怎么回事?!

他大惊,别的不知道,只知道要是她过来发现自己已经醒了,那他们俩都会很尴尬,所以他当机立断往后一倒,又自己钻回陷阱里去了。

歌仙倒得还挺及时,她完全没有发现他已经醒过一回,现在还悄悄睁开一条眼缝在偷瞄她,只是开开心心地把椅子在躺椅旁轻轻放下,又坐了上去。

她坐归坐,也坐得不老实,整个人在椅子上颇有节奏地晃着身子,歌仙总觉得她这表情他在哪里看过……不是在她脸上看过,是在别的什么……哦!招财猫!对,在招财猫脸上看到过,博多这会儿要是看到她说不定甚至会拜她。

为什么那么高兴啊……傻乎乎的。

他抿了抿嘴唇,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没过一会儿她又有了新动作,歌仙看她忽然朝他这里转过来,俯下身子,把什么东西盖到了她身上。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从椅子上下来,大概是怕弄出动静吵醒他吧,他就眼睁睁地……哦不对,应该是眼眯眯地?看她努力探出身子,还想着帮他把边边角角都掖好。

只是她这个姿势实在是不方便调整,越是想把另一边都弄好,她就贴得越近,发梢都垂到他脸上了,歌仙是一动也不敢动,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无知无觉。

……可他又不是僵尸,实在坚持不了多久,但坚持不住也得坚持,现在是万万不能动的!

他只能拼命想些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对了,她现在到底在给他盖什么呢?他眼睛又不敢多睁,顶多只能看个花色,从感觉上来说不是他躺着的那种绒毯,好像是布料?

 

布料……?

等会儿,她总不能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盖了吧?!

 

歌仙一想到这儿,整个人差点要弹起来,他赶紧悄悄伸出手去摸了摸,第一次好像摸了个空,第二次总算给他揪到一截布,他越摸越觉得那很像一只袖子,今天天再好,这里可是室外,怎么能不加衣服反而脱呢?回头感冒了怎么办!

他一急,也不管什么尴尬不尴尬了,一把掀开身上的东西坐了起来。

“啊我辛辛苦苦掖好的……!啊糟了。”她眨眨眼,“对不起歌仙,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你……”歌仙刚想说什么,低头一看发现身上盖的并不是衣物,而是一张小棉毯,嗯?那他刚刚摸到的……

他顺着自己的手看过去,发现手里确实拽着半截袖子,她的衣袖。

 

“……咳。”

 

他若无其事地放开手,嘟哝一句:“……好像有点热。”

“啊,”她笑起来,“今天是挺热的,不过毕竟在外面,最好还是盖点什么。你睡得怎么样?”

“差不多吧……”其实根本没睡着,“这躺椅是你搬过来的?”

“嗯!想晒晒太阳,而且待在房间里总是能看到文书,眼不见为净。”

 

这话当着他面说,不太合适吧?

只是歌仙深感现在的自己不能理直气壮地对她说教,只能装着没听见,唉,他怎么就那么急躁呢?当初再等等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无意识地把那块棉毯往身上拉了拉,她有些疑惑:“歌仙?”

“嗯?”

“你不是说嫌热吗?”

“呃。”他语无伦次起来,“有点……又,又有点冷了。刚刚还,还不觉得,真,真神奇。”

她沉默数秒,突然眼睛一亮:“啊!原来是这样!”

“嗯?什么?”

她兴致勃勃地说:“和歌啊!有首和歌!写了个傲娇的那首!”

“什,什么???”歌仙现在是真情实感地疑惑了。

“傲娇!哦也不对,应该这么说,那首和歌写了一个为情所困的人在感慨如果从来没见过对方,那对方再怎么冷淡也伤不到他分毫,偏偏见到了……弄不好还曾经见过那个人并不冷淡的模样,所以一想到现在自己被这样对待,更伤心了!大概是这个意思!”

 

歌仙就想问这么大段话她到底是怎么想到用“傲娇”来总结的,傲在哪儿?娇在哪儿?

 

“在和歌里啊。”她理直气壮,“我算是看出来了,那首和歌写得就是喜欢上一个傲娇,目前那个人对自己全是傲,没有娇,应该是以前娇过,说不定昨天才娇,今天又傲!这个分界线还保持地非常精妙,让人离开也不是,靠近也不是!这真的是很高级的技巧!我又没有实践过,也想象不出来。但是歌仙你刚才给了我个提示!”

“我……给你提示?”

“对!”她兴奋地指指他身上的毯子,“你刚刚说热,后来又说冷,今天天气那么好,按理说应该不会觉得冷,可正是因为我给你捂严实过一回,所以现在你才容易觉得冷!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傲和娇的分界线,就是这条毯子啊!”

 

……

“……噗……哈哈哈!”

“诶,你笑什么。”

“不……哈哈,就算你用这种好像发现了真理的语气跟我说……哈哈哈!”

歌仙几乎要笑出眼泪来,他实在是想不通,非要说她和歌的解读并没有太大问题,对他刚才说的话的解释也没问题,两者联系起来也确实是那么个道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笔直的推论,最后推出来的竟是条歪路呢?

他越想越好笑,再一想到那毯子……不,傲与娇的“分界线”正在自己腿上,就更觉得好笑了。

她看他笑得前仰后合,摆明了是在嘲笑她,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歌仙斜眼一看,更是笑得快停不下来,好不容易一顿笑完,他把手放在唇侧,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嗯,笑累了。

她一愣,也不生气了:“又困了啊?那你再躺一会儿吧。说起来,我还没怎么见过你这么犯困的样子呢,因为现在是春天?就算是你也要春眠了?”

“说什么就算是我……”他作势瞪她一眼,心里一松,很自然地就说出来了,“只是为了看书熬了几晚,明天就好了。倒是你……怎么还坐过来了?”

“我?”她笑起来,“那还不是为了你,你这副模样很少见的,我怕大家回头看到你躺在这儿觉得太稀奇,就想顺手在你脸上写写画画什么的。”

说得这么有板有眼,这个“大家”怕不是就是她自己吧。

但是,她确实没有对他写写画画,还给了他一条毯子。

……还陪在他身边。

“不过,”她又说,“我倒没想到你会告诉我你看书熬夜了,熬夜可不是好习惯,要是平时的你,估计我不追问,你是不会明说的,是不是你刚醒,还有些迷糊啊?”

“是啊。”他笑着给了她一瞥,“也得谢谢某人的毯子。”

“哦!”她开始挤眉弄眼,“怎么,你今天的分界线也是这条毯子吗?”

 

当然不是,他又不是什么傲娇,而且,如果是他的分界线,又怎么可能不受他的控制,而被她那么轻易地抓到手中?

只是……

 

他没有再想下去,就当着她的面,大大方方地躺了回去:

“我再睡一会儿,你就……”

“啊,我可不回去哦,本来预定在这儿小睡的可是我,我才不要回去写文书。”

 

今天不写文书,明天弄不好会哭哦。

 

明明应该这么揶揄她一句,但是,如果待会儿睁开眼,能看到她还坐在那边,也挺不错。

只要他不睡得太长太久,总还是不碍事的。

那要是不醒得太急太早,是不是也不碍事呢?

反正总会醒的,所以。

 

“就再……”

“嗯?”

“…………”

“哎呀,睡得好快啊。”她小声嘀咕,“到底是什么书啊那么好看……”

 

等醒了就告诉你。

他动了动嘴唇,想这么说,但没有发出声音,就像刚刚想对她说让她再等他一下,也没说出口。

没办法,太困了,可能真的会睡很久。

带着这样的预感,这次他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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