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添花

*TAG欢迎搜索“今天的婶婶也在努力告白”

*一如既往的烦人系审将魔爪伸向了短刀

*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熬夜写到这个点，想来五虎退不光让文里的审蠢蠢欲动，也让我蠢蠢欲动啊。

 

Talk 02---五虎退的场合

 

我这个人，姑且是个女的。

……虽然我觉得“姑且”这个词不应该被使用，总之，我只是想说，因为我是个女的，所以一旦遇上可爱的东西，我就会蠢蠢欲动。

这里把“东西”换成“五虎退”的话，毫无违和感。

在家里我都是喊他“五虎”，喊一声后他会跑到我身边来，那可爱的模样会害的我手自动摸上他的头发和脸颊。

头发很软，脸颊很温暖，被我又摸又捏到脸红红但依然乖乖不动窝的五虎退，在某些方面真的很让我蠢蠢欲动。

正因如此，有些时候我既遗憾于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一期一振，又窃喜于还没能得到一期一振……如果被一期看到我对他的弟弟们上下其手（纯洁意义上的），就算我是主人，大概那个好兄长也不会对我手软吧。

 

作为我家本丸的第一把短刀，初遇五虎退时，我其实有些战战兢兢的，这实在要归因于我曾经受到的心理创伤——尽管现在听起来那是我辉煌笨蛋史的其中一章而已。

当年作为审神者修行的时候，政府提供了公寮供审神者们学习与修行，像我这种闲不住的人，在修行之余就和我的友人们顺便在公寮前的田地里种了点葡萄，好不容易等葡萄变成了葡萄藤，却有几只野猫硬要穿过田地往我们寮里蹿，一来一往的糟蹋了不少葡萄藤。

本着“关爱小动物兼保卫葡萄”的思想，我的那帮友人们纷纷伸出了友爱之手，不出三日的喂养让公寮里出现了人、猫、葡萄藤相映成趣的温馨画面，实在让人感慨万千。

我虽然不擅长与小动物亲密接触，但看着友人们膝头上卧着一只家宠，还是有些羡慕的，于是我向友人借了点小鱼干，对最近新来我寮的一只黑猫开启了喂食模式。

然后，我完完全全被那只黑猫嫌弃了。

送出去的小鱼干每次都被他吃个精光，但我一旦想伸手摸摸他的毛，得到的就是他龇牙咧嘴兼炸毛竖尾的待遇。

在那之后我又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寮里的其他猫，好像都不怎么搭理我！

“为什么？！”

我十分绝望的寻求帮助。

友人们在经过讨论后做了这么个总结：“大约你天生被猫嫌弃吧，这种事情也是要看脸的。啊，听说成为审神者后看脸的地方也很多哦。”

……可恶，这群恶友！

在那之后，接受了“天生被嫌弃论”的我彻底放弃了与猫们亲密接触的尝试，直到我搬离公寮，那群猫还是不怎么愿意接近我，我每次伸出手它们就会跑走……

心好痛！

 

这凄惨的心理创伤一直隐藏在我的心中，直到那天我看到了五虎退……和围绕在他身边的五只小老虎。

说起来……

老虎，好像是猫科动物吧？

我这么想着，那五只小老虎似乎像有心灵感应一样，不约而同的瞥了我一眼，随后就再没抬过脑袋。

我大惊失色，我这难道是被嫌弃了？！

不，应该这么说，我这难道是……又被嫌弃了？！

有着“天生被猫……包括猫科动物嫌弃”的体质的我，这么快被那些老虎们给嫌弃了，当他们嫌弃到一定程度后，绝对会受不了我然后离家出走的！到那个时候，五虎退是不是也会跟着一起走？！

入手五虎退的那一天，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完了，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一把短刀，该不会马上就会离开我吧……

那个时候的五虎退有些怯生生的看着我：“我……我是五虎退，那个，我没有击退……对不起，因为，老虎们很可怜啊。”

我看了看不怎么搭理我的小老虎们，又看了看五虎退：“啊……嗯，我知道了，那个，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好好休息。”

一不小心就用上了“您”，我自己吓了一跳，五虎退也跟着吓了一跳，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我：“主……主人，不用那么客气的，我……我……”

我慌忙摆手：“那……那个是口误！是口误！不用在意不用在意……啊哈哈……”

……我，给五虎退留下的第一印象，大概非常糟糕吧。

 

到现在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呢，虽然后来小老虎们也一直保持着嫌弃我的架势（当然我也没敢主动去讨嫌），却一直都没有流露出要带着五虎退一起离开本丸的意思，我在安心之后也终于开始轻松的接触五虎退，很快就发现他是个相当可爱的孩子。

“这次是跟五虎夜谈呐……”

“是，主人想聊什么呢？”

“嗯……”我思考了一下。

虽说是要“夜谈”，但要是没个话题，那就只剩大眼瞪小眼了。

“想到了！五虎的话，可以向我提意见哦！”

“意……意见？”

“嗯！有什么我做的不好的地方啊，想向我抱怨的地方啊，需要我改正的地方啊，不用在意我的心情，全部都说出来吧！”

有些时候好意见也是鞭策人积极向上的动力呢！

五虎退愣了一愣，露出了有点为难的神色：“我……并没有什么意见……主人不会生气，对我也很温柔……我很喜欢。”

被这么认真的说“温柔”“喜欢”什么的，我有些脸红：“不……不是让你夸我啦，我本来是想让你说说我还有哪里做的不好。”

“但是……”五虎退看起来更为难了：“真的没有……”

“真的？”

“真的。”

“真的是真的？”

“真的啊……”

“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被我一再追问的五虎退看起来有些紧张了，声音也大了一些：“是……是真的！”

我叹了口气：“五虎啊……你就是太温柔了啦……”明明说过不用在意我的心情，想来肯定还是顾虑到我而不愿意提意见吧。

怎么可能会没有意见呢？

怎么可能，会觉得我做的一切都好呢。

明明那个时候，我做了那么大的一件蠢事。

“五虎的话，有充足的理由责怪我的啊。”

听了我的话，五虎退有些疑惑，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有些惊慌的看着我：“主……主人，难道您还在在意那个时候……”

 

怎么会不在意呢？

每个审神者一定都经历过那个时期，在本丸最初建成的时候，那也是很困难的时候，缺刀，缺资源，什么都缺，大家都是一穷二白。

但是，跟溯行军的战斗一刻也不能停，暂时没有资源锻造新刀的我，只能让本丸仅有的几把刀出阵，在选择队长时，我将这份工作拜托给了五虎退。

他当时也像刚才我让他提意见那样，有些为难，小声的说：“虽然我带着五只老虎，但……当队长的话……”似是发觉自己在出阵前说了丧气话，他赶紧不再说下去：“没，没什么！”

其实我是知道的，五虎退的胆子有些小，讨厌出阵，讨厌疼痛，远征的时候也总是在意会不会受伤，只有做内番的时候又顺手又高兴，有次做完畑当番的时候，他还很有成就感的向我汇报，说觉得自己很有从事田地工作的才能。

这些我都注意到了。

他终究是一把短刀，也只是一把短刀，在如此野蛮的战场中，也许很容易就会折断。

对不起啊，五虎，等到我更强大一点，就不会勉强你出阵了。

我这样想着，向未来开着空头支票，却在现实中一次又一次的勉强着他，也勉强着其他家人们。

结果就在某一次出征时，我们遇上了强敌，敌人的动作明显比往常灵活，我方的刀装损失了不少，好在还没出现人员伤亡。

情况有些不对。

我这么想着，直觉上更支持直接撤退，但是，根据地图显示，再往前走一段就是溯行军的据点了，如果能顺利打破的话……这个时候要是直接退回本丸，效率上，有些不划算呢。

只是稍微再往前走一段，不会有事吧？

刚刚敌人那异常的攻击力，可能只是偶然吧？

当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念头，其实我已经做出了继续行军的决断，我看了看身为队长的五虎退：“五虎，能继续拜托你吗？”

他还是那副有些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回应了我：“是！”

 

我们还是胜利了。

如我所愿，非常有效率的攻破了据点，敌人虽然比往常要强，但最终还是败给了我们，我方的大部分刀剑也只是受了点轻伤，稍微包扎一下就好了。

但是……身为队长的五虎退遭受了大量集火，在一众轻伤的刀剑中，重伤至昏迷的他十分显眼。

我有些茫然，视线也糊的一塌糊涂，不知道是血还是眼泪糊在了眼睛里，无论我怎么呼唤，怎么道歉，那声音都无法传递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能做的，似乎只剩下了道歉和哭泣。

啊啊，真讨厌啊。

这样软弱无力的自己。

这样急于求成的自己。

如果不是我过于轻敌，过于考虑攻敌的效率，又怎会出现现在的场景？

那个时候明明应该遵循直觉撤退，为什么我还是继续了？

那个时候五虎退的欲言又止，一定是察觉到前方有危险，为什么我没有在意？甚至……故意忽略？

为什么我会觉得遇到强敌只是偶然？

为什么我会觉得再往前走一段不会出事？

为什么我……为什么我……为什么我会害五虎退，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如果他碎了的话……

 

在手入室为他包扎完毕后，我已经失去了再从手入室走出来的力气。

幸亏前一天远征队伍带回了不少资源，才使我能够顺利治好他。

如果就那么放置下去的话……他会不会真的碎掉？

我有些后怕的想着。

从受了重伤之后五虎退就一直陷在昏迷之中，无论我如何呼唤他都没有睁开眼睛，想来无论我怎么道歉他都不会听到，现在这个情况，我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即使如此我还是道歉了。

即使如此我还是流泪了。

明知道没有用，我却只能……一边痛恨着这样的自己，一边流着软弱的眼泪，诉说着无用的歉意。

“对不起……五虎，真的对不起……对不起……你醒过来之后怎么嫌弃我都行的，要好起来啊……求你了……要好起来啊……”

接近凌晨的时候我有些昏昏欲睡，再惊醒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觉得外面的天还漆黑一片，五虎退小声的叫了我一声：“主人……”

我一惊，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醒了：“五虎！你没事了吧？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疼吗？”

“我……我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呢？

我眼睛一酸，差点又要流泪。

我想跟他说点什么，又觉得跟一个刚醒过来的伤患拼命道歉实在不成体统，犹豫再三，我最后还是咽下了快要冲口而出的对不起，转而轻轻的抓住了他的手。

“天亮之后你的伤就能治好了，没关系，再睡一会儿吧。”

我会一直一直，待在这里的。

他对我露出了一个害羞的笑容。

“好的……”

他回握住了我的手，手指的温度和力度一点一点的传递到我的手中，让我觉得，有些安心。

 

“那个时候是个很大的教训啊。”我有些感慨的摇摇头：“在那之后我就非常注意了……”即使如此还是会出现一时的决策错误害的刀剑受伤的情况，但是，家人们也都原谅了我。

只是，错了还是错了。

“当时完全就是我的错，五虎你可以对我生气的嘛！就算现在骂我，我也不会说‘都过了那么久了就不要在意啦’这种话的，真的！你骂我都可以哦！”

五虎退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并不责怪主人。”

“但是……”

“我并不在意受伤的事情，身为刀剑，受伤也是常事……”五虎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而且，我自己也有很多不足……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主人为我哭了。我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主人的声音，但是，主人的眼泪我都感觉到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主人的眼泪有掉在这里。”他郑重其事的看着我：“主人是会为我流泪的主人，所以，您是很温柔的人，我很喜欢这样的您，我真的真的，对您没有任何意见。”

“但是，果然……”我还想说点什么，五虎退却抬手制止了我的话。

他少有这样打断我说话的时候，是以我还有点发愣，结果就看见五虎退对我深深低下头来：“主人，我失礼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啊？”

话音刚落，我就看着他朝我靠近，然后慢慢的，将我抱在怀中。

我：“……？？？”

我现在，大脑有些当机。

 

“我，是非常弱小的人，也是非常弱小的刀。”

五虎退这么说着，轻轻的，十分温柔的抱着我。

“主人一定是了解这一点，也一定在顾虑我的心情，那之后，才只在安全的地方派我出阵吧。我，能受到主人这样温柔对待，其实有些高兴。但是，现在夜战需要用到我的时候，主人会更频繁的派我出阵了，我……更高兴。我能为主人派上用场，没有比这更让我高兴的事情了。”

他的头发落在我的耳边，有些痒。

“我并不是一直都像那个时候一样，是弱小无力的刀了，主人也不再像那个时候一样，是弱小无力的人了。主人变强了，我也变强了，现在的夜战战场是这样，今后，当我变成‘极’的时候，我会更加强大。主人，当你获得能让我极化的道具时，可以不要犹豫的，对我使用吗？”

我的大脑依然当机中，不过我还是反应过来这会儿该回话的：“呃……那个……”

虽然我知道通过极化道具可以让家人们变得更强，关键是我现在手头上没有这种道具，我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啊！

“拜托了，到了那个时候，请主人对我使用吧。”

他如此温柔的环抱着我，声音却无比坚定。

“我会变得更加强大，我会守护您，我的手臂，我的腿，我的头，我的身躯，都将为了守护您，而战斗的。”

 

——我一定会守护您的。

五虎退这么对我说。

这么对我承诺。

 

直觉上，我觉得哪里不对。

毕竟，作为审神者的我，和作为付丧神的他们，战斗的理由，好像不是为了互相守护来着。

但是，这份从心底深处涌出的温暖又有些酸涩的感情，是什么呢？

我，非常高兴。

真的真的，非常高兴。

 

没等我高兴两分钟，我就觉得头上一重，好像有什么东西跳到我头上去了。我一愣，随即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在我脑袋上？！

五虎退也感觉到了动静，他放开抱着我的手，将视线投向了我的头顶，随后，他露出了一个十分可爱的笑容：

“啊，是老虎呢，它们也是非常喜欢您的。”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我脑袋上的老虎。

……我脑袋上，蹲着一个猫科动物，而且五虎退说，我这脑袋上的猫科动物，还有其他那四只正在我脚边徘徊的同种类生物……喜欢我？

摸了一会儿，五虎退伸手将小老虎从我脑袋上挪走，随后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看着我，脸红红的。

像是即将提出什么令人害羞的要求一样，他这么说：

“老虎们是真的非常喜欢您，像我一样喜欢您，所以，今后您有空的时候，可以来摸摸他们的头吗？还有……我，明天有远征任务，等我回来的时候，您也可以……摸摸我的头吗？”

我还能如何回应呢？

除了露出无比灿烂的微笑，与大声说好以外。

我还能……如何回应呢？

 

Special Talk---中场过渡

 

“怎么样？”

夜谈结束后，被其他兄弟们包围的五虎退有些惊慌失措：“大家……还没睡啊？”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我们都很在意的！”

“你们都聊了什么？”

“跟歌仙说的一样吗？什么‘只听第一句话会心痛’什么的？”

“诶？没……没有啊！主人并没有说什么让我难过的话……”五虎退赶紧为自家主人辩解。

“那你感受到了吗？”

其他人也八卦的过来追问。

“感受到主人说的那种……什么‘打磨彼此之间的爱与羁绊，拉近心与心的距离’之类的感觉？你觉得你们的距离接近了吗？”

到现在为止参加夜谈的已经有两个人了，但大家还是没能把握这个所谓的“夜谈系统”，回头轮到自己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啊？

大家八卦的发问了，五虎退却好半天没说话，不光没说话，似乎还变得有些扭扭捏捏。

……等等，为什么五虎退脸红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大家都很着急，最后，五虎退小声说了一句：“能鼓起勇气……真是太好了。”

说完他抬头看了大家一眼，说了一句“我去休息了”，就带着小老虎们跑掉了。

大家：“……”

……等等，说真的！到底发生什么了？鼓起勇气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脸红？为什么他会疑似害羞的逃跑？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五虎退对主人做了什么……还是主人对五虎退做了什么……还是他们一起做了什么啊……”

大家很纠结。

“那……下一个是谁？”

话音刚落，一个爽朗，又有些黏腻的声音接过了话头：

“是嘛，鼓起勇气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也努力鼓起勇气怎么样？因为，明天夜里，主人会在房里等着我的吧，只等着我一个人。”

笑面青江如他名字一般露出笑容来，又强调了一遍：“我也尝试一下，鼓起勇气什么的。”

大家：“……”

总觉得，明天晚上很危险啊，主人，在各种意义上，都很危险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