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欢迎搜索“今天的婶婶也在努力告白”
*一期一振:我变成这样,都是被你逼的!
*丰臣秀吉:我在这篇里有出场的必要吗?!婶:有,我尊敬你啊!
Talk 44---一期一振的场合
虽然目前没人证实过,但我们审神者之间有这样一句话一直在流传:
——对粟田口家的人出手,会有鬼出现。
据我所知,每个审神者说出这句话时,都带着几分心有不甘和几分咬牙切齿,原因很简单,这“鬼”近在咫尺,就是永久就任粟田口哥哥一职的一期一振。
我家一期来得晚,在那之前我也算是过过一段酒池肉林……嗯,听起来哪里怪怪的,算了,总之就是跟粟田口家的小天使们和谐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一期来了之后,粟田口家仿佛一下子多了一位家长,让我每次和小天使们待在一起时……都觉得隔墙有耳,背后有人。
别看我这样蠢蠢欲动,但我也是个很自律的人!为了不让一期化作厉鬼,在之前的夜谈中,我极力克制自己,坚决不对小天使们出手,但老天开眼……不是,是事与愿违,我似乎或意外或被动的占了不少小天使们的便宜,还好死不死的每次都被一期看到。
……
……
……
老天爷你什么意思啊!会不会开眼啊!开眼能不能开到最后啊!要我让家里的刀刀们表演个二刀开眼给你做示范吗?!
咳……不好意思,有点激动了。
不管怎么说,数次被一期抓到我的“犯案现场”,让我实在是觉得自己的小命岌岌可危,而我又身为粟田口摸腿协会副会长——顺便一提这个协会本名为“短刀love摸腿协会”,但是粟田口家……这不是还有不是短刀的天使嘛!
反正,我把粟田口家单分了出去,现在正身兼两个协会的副会长——嗯,我真的觉得自己离被一期一刀砍不远了哎……
每被抓到一次,我就靠拼命向一期辩解,实在不行就土下座的方式化解了不少危机,但随着被抓到的次数越来越多,看着一期还是一如往常的露出那样温和的微笑,我瘆得慌。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晚上我就梦到自己被一期追着砍,早上一头冷汗醒来的时候,我抱着胳膊坐在床上,思考着该如何把土下座练习的再圆滑一些,你看我这都做预知梦了,接下来的夜谈凶多吉少啊!
每次我都怕一期会突然暴起,可每次一期还是那样微笑,我数度想要从那笑容中看看其中有没有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黑暗,却发现一期似乎真的只是在微笑而已。
话说回来……一期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
我想了好半天,愣是没能在一期那张好看如王子殿下一般的脸上安上微笑以外的表情,我越想越觉得哪里奇怪,就出去找了粟田口家的天使们。
“一期哥生气的样子?”
药研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转过去看其他人:“你们见过吗?”
“一期哥?一期哥一直都很温柔啊……”五虎退说。
“嗯,而且一期哥很厉害,很帅气!”秋田补充。
“还很会照顾大家。”前田继续补充。
剩下的人也你一句我一句,场面一下子转变成一期一振夸奖大会,还是后藤一句话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说起来,一期哥没有生过气吧。”
“嗯,好像没见过一期哥生气的样子……”
“一期哥不是一直都在笑吗?”
“嘛……一期哥那么成熟,也不会轻易生气吧?”
“战斗的时候也不像在生气的样子,就是普通的表情吧?”
“就是这样。”听到最后,药研对我摊摊手,做了总结:“我也是,一期哥的话,我们最常见到的表情就是微笑了。”
仅仅只是淡淡的微笑,一个表情应对千百种情况,无论何时都彬彬有礼谦和谨慎。
永远不会生气,永远不会哭泣,永远不会大笑,永远不会出现剧烈情感波动的……王子殿下。
但是,明明拥有那么多家人,明明和大家都在一起了,如果什么都没变化的话,不就是说……我什么影响都没有带给他吗?
明明以前的丰臣秀吉就……
即使他忘记了,也还是……
似乎是发现我有些失落,药研拉了一下我的手:“怎么了?”
“不……也许,也许是我想多了吧,说不定一期本身就是那种感情不外露的人吧……”
“你每次说一些安慰自己的话时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哦大将。”药研这么说着,伸手戳了戳我的脸。
我一愣,随后笑了:“啊,是嘛……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羡慕啊还是嫉妒还是吃醋……”
药研扯扯嘴角:“大将,你很贪心嘛。”
“贪心不行吗?”
“用这种表情来反问我属于犯规哦。”下手戳着脸的手指稍微用了点力,药研又戳了两下,才眯起眼收回了手:“大将,难道也想让一期哥更贪心一些?”
“……也不能这么说吧,只是想着,如果一期能对我露出其他表情什么的……毕竟你看,我那么容易犯傻,他要是只一直笑着的话,岂不是跟视而不见没什么两样嘛。”
“那,也一直只对我们微笑的一期哥,其实也是对我们视而不见喽?”
完美的用我的逻辑反驳了我的话,我一噎:“才,才不是!我带回一期的时候他很高兴哦!”
“明明那个时候一期哥也只是在微笑而已?”
“那……那是……”
很明显欺负我欺负上瘾的药研露出了得逞的表情,但很快又正经了起来:“嘛,大将的话,现在想得再多,最后还是会行动起来的嘛,我支持你哦。”
我眨眨眼:“支,支持什么?”
药研也眨眨眼,露出了一个笑容:“嗯,谁知道呢。”
就像药研所说,我就算想得再多,最终也还是会行动起来,尤其是现在有夜谈,那么好的机会,我一定要利用起来!
“所以,本次我和你的夜谈主题就是‘一期一振完全观察计划’!”我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一期鼓起了掌。
“所以,一期,你先告诉我你明天打算几点钟起床?”
“……诶?”
没想到我一行动,一期的表情就出现了变化,他的微笑逐渐变成了苦笑,憋了好半天才说:“六……不,七,七点半吧……”
“七点半?你起得那么晚吗?”好像跟他平时起床的时间有出入嘛。
“嗯……”
苦笑又变成了心虚的笑容。
嘛,他本来就不怎么擅长撒谎啦。
最终,我点了点头,和他相约第二天七点半在他房门口见,我还特地设了好几个闹钟,以防万一。
第二天,我顺利的起来,顺利的来到一期的房间门口,顺利的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一期,真是一个神清气爽的早晨啊。”
“那个,我在您身后呢……”
我继续对着门柱子微笑:“早上好,一期,真是一个神清气爽的早晨啊。”
“这句您刚才说过了……那个,果然您还是再去睡一会儿吧……”
我撑着一团浆糊的脑袋,努力朝有水蓝色阴影的地方看去,翘起嘴角:“早上好,一期,真是一个神清气爽的早晨啊。”
朦朦胧胧间,我看到水蓝色的阴影做了一个类似抱头的动作。
一期……现在的表情,应该不再是微笑了吧?
这样想着,我十分心满意足的向前倒下,然后撞上了一期的房门。
根本没来得及扶我的一期眼睁睁看着我哀嚎一声蹲了下来,一时有些手忙脚乱:“您,您没事吧!”
“我没事……”我捂着额头,从牙缝里挤出回答,真的,我没事,这种疼痛,顶多是就地打几个滚的等级。
……疼死了!!我要疼死了啊!!!!
依靠疼痛完全清醒的我嘴角抽搐眼含热泪,真正意义上对一期打了早起第一声招呼:“早上好一期,真是一个……神清气爽的早晨啊……”
一期:“那个……您已经哭出来了……”
我吸了吸鼻子:“你看错了。”
一期:“……是。”
都说万事开头难,可你看我这个计划的开头,简直顺利的不行,这一大早的一期别说微笑了,他脸上那为难到尴尬到担心再到为难的小表情,简直一气呵成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期脸上的表情如此丰富多彩,不由得觉得我脑袋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对我和一期来说,这个观察计划,还只是刚刚开始。
接下来是早饭时间,一期端着碗,我看着一期。
一期一直没动筷子。
我觉得他这是在顾虑我,于是好言好语的说:“没关系,你不要在意我,好好吃饭,多吃点。”
我觉得我当时的声音十分温柔甜美,按理说这种时候一期就算给我一个温和笑容也算应景,但不知为啥他端着碗的手抖了抖。
坐在一边的吃瓜群众们开始窃窃私语:
“不管是谁,在这种情况下都吃不下去了吧……”
“好可怜,他是得罪她了吗?”
“所以她这是在打击报复?好狠啊……”
这群人真是越猜越没谱,我嘴一瘪,刚想反驳,脑袋上就被敲了一下,一回头,光忠可怕的笑容映入眼帘:“你对我做的早饭有什么不满吗?”
“诶?”我傻眼:“没,没有啊……”
“那,为什么不吃呢?”光忠一边说着,一边把我的脑袋当成了切菜的砧板——毫不留情的敲来敲去。
早上刚撞过的脑袋此时被光忠敲得……我觉得我好像听到了啥玩意儿在脑袋里晃动的声音——脑浆啥的。
……嘛,当然还不至于那么严重,但我确实被光忠敲得快要抬不起头来,没想到在一期化身厉鬼之前光忠先变成了鬼,我连滚带爬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十分豪迈的夹起一块煎蛋就往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高声夸赞:“啊,光忠煎的鸡蛋还是那么美味!真是此蛋只应天上有……”
“吃东西的时候不可以说话哦。”
“对不起。”
我不甘心的默默嚼着煎蛋,看了一眼一期,却看到他十分淡然的喝了一口碗中的粥,还偏头对光忠微笑:“谢谢。”
光忠也笑着回:“没关系。”
这两把太刀之间似乎形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默契,我把口中的煎蛋咽下,觉得更不甘心了。
吃完早饭后,大家都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出阵的出阵远征的远征,而根据工作安排,一期也开始了他的马当番。
还有他的畑当番。
还有他和药研的手合。
嗯……嘛,因为是完全观察嘛,所以,我就让一期做了一整轮的内番工作。
看着他在马厩里忙碌了好半天后匆匆赶往田地,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正在压榨劳动力的黑心老板……尤其是他工作,我蹲在一边看的这个景象。
而一期却似乎恢复了平常的作风,一脸平和的做着内番的工作,毫无怨言,他回头看我表情诡异,还十分善解人意的问我:
“您的脚蹲麻了吗?”
于是这后面就变成了他工作,我坐在一边看着。
……好像更奇怪了。
整个上午一期就是在做内番工作,到了午餐时间,我为了保护自己的脑袋,这次老老实实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对一期的观察还是要继续,所以我每吃一口饭就看一眼一期。
不知为什么,一期端着碗的手又一次颤抖了起来。
吃瓜群众们继续窃窃私语:
“这是什么酷刑吧?绝对是酷刑吧?”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期一副要哭的表情,挺新鲜的……”
“好可怜,要换我我也得哭。”
大家都为表情突然变得丰富多彩的一期感到高(同)兴(情),说实在的,我也很高兴。
下午,没有工作的家人们可以自由活动,我本来想看看一期的自由活动都在干些什么,却被药研抓回房间去处理文书工作,观察计划暂时中断,等我好不容易完成工作,一期却不见了。
我找了一圈不见一期,正想着该不会我那近似于跟踪狂的观察计划终于让人受不了想跑路吧,肩膀就被拍了一拍。
我条件反射的肩膀一缩,回头就看见了鹤丸。
“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找一期啊……他去哪里了?”
“不是去临时远征了么,今天轮到他。”
由于我家本丸长期在低保线上挣扎,所以开源节流是很有必要的,再少的资源也要攒,再短的远征也要跑,是以我家本丸在吃晚饭前,会安排一到两场短时间的远征,名为“临时远征”。
“原来今天轮到一期了啊……”
“说起来你今天在玩什么呢。”鹤丸的声音听上去很感兴趣的样子:“算我一个啊。”
“算什么啊算……是夜谈啊夜谈。”我叹了口气,然后瞟了一眼鹤丸:“鹤,那个……你见过一期……微笑以外的表情吗?”
“今天不是一直在见么?大家都说一期的表情变来变去非常搞笑。”
“是嘛……”我松了一口气:“确实,今天一期的表情一直在变啊,这是不是说……我多少还是能,给他带来一点影响的?”
我小心翼翼的向鹤丸寻求着答案,明知道这应该是由自己找寻的东西,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依靠他,但是,鹤丸给我的回答是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我苦着脸护头:“等等等等,我今天的头可不能再被碰了,真的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喷出来的哦!”
我故意说的恐怖想吓吓鹤丸,但鹤丸怎么可能被这种一听就知道夸大其词的话吓到?不过他还是放轻了力道,轻轻的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胳膊上。
看上去如此细瘦的胳膊让人十分安心,他的手在我头上轻轻抚摸,就像是在安慰我一样,但是鹤丸说出的话却并不是安慰:“我可不想事后被你抱怨,而且,从我这里问出来的东西是毫无意义的,你不如直接去问问一期的看法。”
这是非常了解我的鹤丸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提示,我靠在他的胳膊上思考了好一会儿,问:“问……他对我的看法?”
“不,问问他对自己的看法,有些时候……我们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哦。”
这么说着,鹤丸最后在我头上揉了两把,然后放开了我,他对我露出一个笑容,意味深长:“嗯,真好看。”
这话跟他上一句根本衔接不起来,我一愣神,后知后觉的摸了摸头,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给鹤丸揉成了一个鸟窝。
只是我反应太慢,等我脸色一变打算生气跺脚时,鹤丸已经跑远了。
一期回来的时候跟我打了招呼,还递上一串团子。
我接过团子后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看到他露出了歉然的表情:“因为马上就是晚饭时间了,所以,只能是一串。”
“不,不是团子的数量啦……”我这么解释着,立刻咬了口团子以示自己非常满意,然后一期重又露出笑容来:“那么,我稍微去收拾一下。”
我立刻想起还暂停着的观察计划,三两口咽下团子,大声说:“等等,我也去!”
然后一期一个趔趄。
等他站稳,他又露出了困扰的苦笑:“那个,我是打算去……清洗一下……”
清洗一下=洗澡。
我之前当然因为一些摆不上台面的愚蠢理由闯过本丸浴室,不过那之后也被大家用眼神深深刺痛了。
我张了张嘴,最终捂住自己的脸,羞愤欲死:“对……对不起,你去吧……”
隔了许久,我还一直捂着脸,但也没听到一期离开的声音,直到他再度开口,听上去却似乎是憋着笑意:“是,我去了。”
我偷偷的张开了一点指头缝,正看到一期带着笑容回头,那笑容看上去一如往常,但是……是不是其实哪里不一样呢?
晚餐时间我很老实,没有吃一口饭看一眼一期。
也因此我觉得一期这顿晚饭吃得比较舒心,因为他夹菜夹的好像挺勤快……
晚饭过后我在本丸溜达,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那什么观察计划,结果一期倒自己找上门来。
“您曾经说过夜谈时间需要我们自行到您的房间来,所以,我就来了。”
他正坐在我前方,我也不由得正坐以对:“嗯,那个……今天……好像给你添了很大的麻烦。”
我低下头去,听到一期回:“是,特别是吃饭的时候。”
啊,被毫不犹豫的指出了麻烦之处。
我的头低的更低了:“对不起。”
“不,请您抬起头来,我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不过,您可以告诉我您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吗?”这么说着,一期还补充了一句:“虽然药研已经事先提醒过我您打算对我做些什么……”
“药研?难道,他都对你说了?”
“不,他说剩下的应该放在夜谈的时候由您来说明。”一期笑了笑:“看来我们两个都让他操心了。”
一想到这一点,我也不禁露出笑容:“嗯……这个夜谈从开始之后,就一直让不少人操心呢,都是因为大家在我身边啊……”
“是,我们当然都在您的身边。”
我看着一期的笑容,想起了鹤丸那句“问问他自己的看法”,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了口:“其实……”
要讲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其实是一件困难的事,在讲的过程中还要随时散发出“我也想知道你在想什么”的信号更是难上加难,所以我一般讲到最后就会变得乱七八糟毫无重点,而且把什么都讲了。
跟粟田口的小天使们的对话,跟药研的对话,跟鹤丸的对话。
等全部讲完,我才发现自己好像说得太多,而且有太多其实是他人的观点,倒衬得我什么都想不出来,非常愚蠢。
不过,嘛,事到如今了嘛。
一期很显然也认为这都事到如今了,所以他并没有动摇也没有疑惑,只是表明理解的点点头:“我明白了,您对我的看法是那样的啊……”
“……嗯。”
“对自己的看法啊……”一期想了想,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自己的。”
“……诶?”
“我也是,有的时候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薄情了。”
除了他自己以外,还会有谁那么清楚,所谓的“微笑”仅仅是便利应对一切的工具呢?
他失去了部分的记忆,拥有了人形,拥有了家人,当然也拥有了感情,但是,除了微笑以外,一期并不知道还有何种应对方式。
微笑是便利的,微笑是万能的,只要对他人露出微笑,就像是自动散发好感一般。
“失去了那样重要的东西,没有过去的自己就像是空壳一样,无论内心里是何种感情,只要面上露出微笑的话,就什么都没问题了,这样看来,确实是什么都没留下,什么都不会影响到的……薄情的人呢。”
就像是得出了先前的我想要得出的结论一样,一期淡然的证实着我的猜想,我终于明白鹤丸所谓的“自知之明”是在说什么。
我的想法明明和一期自身的想法一样,我是这么看他,他是这么看自己。
我觉得我没有影响到他,所以即使他微笑着面对我,也就像视而不见一样。
他也觉得自己没有被影响,即使有重要的家人与重要的现在,依然是只会用微笑来代替一切的薄情之人。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想法,就像那个时候的药研,也是顺着我的话往下说而已。
——“一直只对我们微笑的一期哥,其实也是对我们视而不见喽?”
——“明明那个时候一期哥也只是在微笑而已?”
他们都在顺着我的话往下说,说出的是我想说的话,明明应该是这样,为什么,我会这样,我会这样……
就仿佛知道我确实想错了一样,拼命想要反驳呢?
“不……不是这样的!”
一直保持正坐姿势的我激动的几乎要跳起,但坐麻的脚让我只好歪歪扭扭的再坐下来,我一边龇牙咧嘴的揉着脚,一边说:“不对不对不对,绝对不对!”
“诶?但是……这不也是您的想法吗?”
“我确实这么想的……不对!我不是这么想的!我原来是这么想的,但我其实不是这么想的!”
我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之后,觉得不能再认真回答这个陷阱问题,只能直奔主题:“一期才不是空壳,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那,那句怎么说来着……つ……露と落ち!”
我伸出手指指着一期接下句,他愣愣的看了看我,答:“露と消えにし我が身かな……”
“这是丰臣秀吉的辞世句对吧,为什么会知道?”
“诶?就算你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会知道秀吉是你的主人?为什么会记得自己曾经被磨短过?说着不记得,但是一期早就慢慢的被影响了啊,为什么会穿成这样?为什么在我锻刀的时候会说出‘集刀’?为什么在做马当番的时候偶尔会露出怀念的表情?”
“那是因为……我确实失去了一段记忆,但并不是完全失忆了啊……”
“不是,既然失去了记忆,你就不会知道有哪些是你忘记的不是吗?秀吉的点点滴滴,你即使忘记,还是受到了影响,你在自己身上发现的任何不一样的地方,也会想都不用想的认为是前主的影响吧!如果一期不被任何人影响的话,如果你真的就像自己说的那样是一个薄情的人的话……我还吃个什么醋啊!!!”
说到最后,基本算是孤注一掷的丢脸怒吼起来,啊,没错,那才是我想说的话,我才没有觉得一期不会被影响,我才不会觉得一期很薄情,我才不会觉得一期是具只会微笑的空壳。
如果我真这么以为了,我何必被药研评价为“贪心”,去吃一个历史人物的醋?
我不是已经亲自看到了吗?感到困扰的一期,倍感尴尬的一期,有些疑惑的一期。
说着自己薄情和空壳的时候,悲伤寂寥的一期。
和弟弟们在一起时,是安稳亲睦的笑。
和我在一起时,是偶尔夹杂着无奈与安心的笑。
和大家在一起时,是温和有礼,却又能表达什么的笑。
一期才不是用一张微笑脸去便利的应对所有的状况,他当然有好好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想说的话不一定由声音传递,想表达的东西也不一定用表情传递,连我都是那种会在关键时刻逞强起来假装摆出一副没事表情的人,但是一期才不是这样。”
一期是,正直的,用自己的微笑表达出所有感情的人。
药研说,明明那个时候一期哥只是在微笑而已。
只是,一如往常的微笑而已,为什么我还会说,带他回来的那天,他很高兴呢?
因为我感觉到了啊。
我一直都知道啊。
一期的笑容,并不是“一如往常”啊。
“我,因为吃醋了,觉得一期既然可以被丰臣秀吉影响,为什么不可以被我影响,所以才有了那个观察计划,所以……”
才近乎故意的,给一期造成了种种困扰。
“我已经发现了很多,一期的笑容背后表达的各种,对我的无奈,包容,担心和爱护了,我明明只要……自己再多一点自信就好了。”
这么说着,我微笑起来,对一期说:
“真希望我能影响到你啊。”
过了许久,一期慢慢开了口:“如果您的‘贪心’只是这样的话……那,早就已经实现了哦。”
我睁大眼:“诶?我影响到你了吗?哪里?!”
“嗯……远征回来的时候,总想着给你带串团子……那里?”
互诉衷肠的感人氛围一下子碎成渣渣,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就,就这?”
“还有,虽然自己已经不太记得了……但是,以前的我,一定不会像今天这样,觉得惊讶,疑惑,困扰,无奈,吃不下饭,还有……想要好好的看看您。”
一期这么说着,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说:“说起来,在夜谈开始之前,我曾经说过想要知道您真正的想法吧……您说您在我的微笑中看到了很多,那,看到您和弟弟们在一起时我露出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脑袋中登时响起了惊雷,千防万防,没想到主题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我被吓得都结巴了:“诶?我我我我我已经解解解解解解释了好几次吧,真,真的都是意外!真的!我可以发誓!”
“那,在那种时候您每次看到我,又会露出好似慌张的笑容……又是什么意思呢?”
“以,以示清白的意思!!!”
如果一期再反问下去,我就要使出我的杀手锏——三百六十度旋转式土下座了!
结果,一期并没有再问下去,而是以手掩唇,肩膀抖动,然后……
笑出了声。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期笑得那么失态……说实话,我心情很复杂。
我看他笑来笑去似乎还笑个没完了,但也没把握这件事是不是就这么揭过去了,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一期,问:“那个……一期,你是不是……不会变成鬼了啊?”
“鬼?那是什么意思?”
“呃……听说,如果对你的弟弟们出手,你就会化成鬼啥的……我,我一直都很心虚啊……”
“啊,竟然有那种话啊。”仿佛第一次听到一样,一期很有兴趣的想了好久,才点点头:“但是,您并不用担心,我的弟弟们有多么喜欢您,我还是非常清楚的。有些时候,这种相反的情况,才更容易让我动摇啊。”
我觉得自己没听懂:“相反?什么相反?鬼的相反吗?呃,鬼的反面是……神?还是天使?”
“嗯,到底是哪一个呢?”
我看了看一期,终于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了一丝不对劲来:“等等,一期你……难道,是在捉弄我?”
一直温柔待人的王子殿下露出了并不一如往常的,表达喜悦的灿烂笑容,对我歪了歪头:
“我还是第一次产生想要捉弄您的念头呢,看来我受您的影响比我自己想的还要深呢。”
这么说着,那灿烂笑容稍微收敛了一点,这次变成了有些深意,但是,也充满期待的微笑。
仿佛在期待会有更多好事来临的下一刻。
仿佛在期待会和弟弟们待在一起的明天。
仿佛在期待会被我更多影响的未来。
这样期待着,一期微笑着开口:
“我也真是变成一个……贪心的人了。”
Special Talk---中场过渡
和一期的夜谈,我觉得可以用“劫后余生”来形容我的心情。
当然后来一期又侧面表达了其实他每次看见的并不是我对他的弟弟们出手。
“毕竟等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我并没有看到开头。”
一期这么说。
听上去好像给我吃了定心丸,但我是越来越不懂一期到底真的是一个温柔守望我们的好哥哥,还是其实就在偷偷磨刀等着砍我啊!
还是他故意表现出这个样子来,实际上还是在温柔守望?!
当温柔好哥哥人设的一期觉醒了切开黑的技能,而这个技能十有八九还是我影响的,我觉得我真是……
我还是加紧练习土下座技能吧,真的,练多了不吃亏。
而且,审神者诸君。
难道你们觉得加入了短刀love摸腿协会和粟田口摸腿协会后,一切就完了吗?你们扪心自问,在这个偌大的本丸中,你们,就没有其他人,想摸了吗!
比如,某把明明是大太刀却身穿短裤,明明是大太刀却那么可爱,明明是大太刀声音却那么稚嫩,明明在各种方面都是大太刀!
但是,又有那么一些不像是大太刀的地方的……大太刀。
“那,我去远征了哦,我出发啦。”
我摆上一副甜蜜又满足的笑容,对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点了点头:“嗯,一路顺风哦!”
看吧,审神者诸君。
看着我们萤丸那上天入地的可爱背影,你能摸着你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向我发誓你不想摸吗?
我不能!
所以,身兼短刀love摸腿协会&粟田口摸腿协会&萤丸摸腿协会的副会长,内心深处一切的蠢蠢欲动,都是上天赋予我的使命啊!
那个遥远的东方古国曾有过这么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这个大任,我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