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女审出没】夜谈---祢祢切丸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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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马当番畑当番刀装作成失败的台词联想起www实际上我也没觉得他是笨拙型的,更像是不得要领,所以是一旦学会就能很快上手的类型吧!

*关于祈祷的部分以前在石切丸的夜谈里也说了一点,这次想从不同的角度去写!



Talk 81---祢祢切丸的场合

 

后来,祢祢切丸在我心里成了治愈系。

 

我还记得他刚来的时候——准确地说是他还没来的时候,我事先掌握了一些他的情报,比如他的本体是常年奉纳于二荒山神社的御神刀,他还有日本第一大太刀的盛名之类的。

所以就算我还没见过他,我猜他一定是那种高大威猛、神光外露的类型,也许跟我们家的太郎太刀一样。

当年我对太郎,还有那么一段望而生畏不敢亲近的时期,现在想想完全是浪费时间,所以这次面对祢祢切丸,我一早就想好要把心态放开了。

 

然后我就发现我心态再开也不如他衣服开,除了神光以外他外露的地方有点多啊!

 

我当时都呆住了!在他那身野……不对,自然!在他那身充满自然风情的衣装面前!身形超过两米算什么事儿?!我满脑子只想着我该往哪儿看!你说我是往他露出来的地方看还是往他没露出来的地方看啊?!

我太挣扎了,主要是我哪里都想看,但感觉往哪里看我都会丢人。

——后来我决定还是先看胸肌,哦我是说没露出来的地方,毕竟那里多少有个遮掩嘛!看着看着,我心头竟然还涌起一股要冲他双手合掌的冲动,难道这就是我心中深埋的对大山的景仰,对自然的渴望吗?!

我还以为自己看得很有分寸,殊不知有这么几分钟我真的只是猛盯着人家看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当天的近侍清光站在我旁边不停咳嗽试图让我回神,我完全没有领会他的好意,以至于祢祢切丸都开口问我:

“你是……喜欢厚实的胸膛吗?”

这怎么听怎么都不像是刚见面的人能聊的话题,但我偏偏还应了!我还点头了!三分钟后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我转头的时候清光已经双手掩面了!

祢祢切丸倒是爽快一笑:“是嘛!那么清楚自己的喜好是好事啊!”

 

……我谢谢他,这下不用到明天全本丸都会知道我对胸肌有喜好了。

 

就这样,我和祢祢切丸的初次见面在我果不其然的丢脸中正式拉开了帷幕。我后来也想开了,迟早有一天我会掌握原地挖洞再跳进去活埋自己的技能的。

带着这样的觉悟,我坚强地把碎了一地的羞耻心片片捡好,假装无事发生地继续带他去参观本丸了,路过马厩的时候我看他对那边似乎很有兴趣,就提议说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吧,祢祢切丸欣然应允,我们就一起朝马厩走去。

不是我自卖自夸,我家马很有灵性的,你看它们一见人来,整个就活泛起来,都开始摆造型秀鬃毛了,多可爱啊!

祢祢切丸伸出大掌,摸了摸离自己最近的望月,感慨道:“这些马真不错啊。”

我就好像自己被夸了一样高兴:“当然!我们家的马最棒了!”

马儿们好像听懂了我们的对话,个个摇头晃脑,大家都很高兴。

下一秒祢祢切丸就放出惊天之语:“这么好的马,献给大山是正好啊!”

我:……?

马:……?!

我还没想明白他这是把这句话当成最高级别的赞美呢,还是真心实意地在考虑这个事,但反正马儿们已经率先反应过来,集体后退一步,祢祢切丸直接就摸空了:“……这是怎么了?”

我的表情肌都在抽搐了:“噗……咳,嗯……那什么……回头你做马当番的时候千万要当心,生死关头,它们什么都干的出来。”

 

现在我不太在意自己刚才丢脸的事儿了,因为我看祢祢切丸有些局促地又是看马又是看我,只觉得满肚子都是笑意。

 

但马当番是不能逃避的!

——尽管我已经预感到祢祢切丸未来的马当番之路可能会比较难走,但我还是尽职尽责地给他排了班,只不过在他上工前,我特地跑到马厩去挨个给马儿们喂了胡萝卜,叮嘱它们待会儿一定要乖巧,要友善,然后我就躲一边去了。

我可不是想看他笑话啊!我是想当他有力的后备军!

但我最大的错误是我没在排班的时候去注意谁是他的搭档,马当番的工作通常分为打扫马厩、为马儿们清理身体、给马儿们喂食这几个步骤,需要当日当番的两位刀剑男士通力配合,祢祢切丸显然能感觉到自己要触碰马儿们的时候大家都很不自在,我躲在这边都能看到他眉头紧锁,很是烦恼。

自然,他的搭档也能看出来,我见莺丸向他搭话:“怎么了吗?”

“吾总觉得,马儿们似乎有些怕吾。”

“嗯……好像是有些不对呢,你要不要喂它们吃点东西看看?”

“明白了,那吾去拿点干草……”

“不用,我有这个。”

 

我看见莺丸掏出胡萝卜饭团的时候就绝望了,他还没放弃呢!

 

我在犹豫是现在就过去插手,还是等马儿们把饭团吐了再说,就听到祢祢切丸挺高兴的声音:

“哦!吃了呢!”

莺丸比他还高兴:“哦!!真的吃了呢!”

没高兴一会儿情况就变了。

“啊。”

“啊呀。”

“吐出来了……”

“胡萝卜倒是都吃掉了,还以为这次可行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

这下他俩站在马厩前一起歪头,连角度都差不多,那边马儿们在嫌弃地到处吐米,这边他们倒是烦恼得非常认真,整个画面太冲击了,我拼命捂住嘴,憋笑憋得快抽抽过去。

就在这时,有只手轻轻碰了下我的肩膀。

“唔?!”

我一惊之下脚下一滑,差点就要往后栽倒,但很快就被用力托了一把。为了支撑住我,宗三甚至半蹲了下来,跟他一起的江雪也伸过手来,我借着他俩的胳膊站起来:“谢谢谢谢……嗯?小夜呢?”

“开口第一句是问这个,看来您没什么事,怎么突然多了挡路的爱好呀。”

“……你倒是先反省一下为什么要从后面接近我啊。”我小声吐槽。

宗三皮笑肉不笑:“嗯,正后悔呢,您看我这衣服。”

我一眼就看到他膝盖下方的布料上蹭了不少土,立刻换上讨好的笑容:“不好意思,那我给你拍拍?”

“刚刚还躲着的人这会儿不怕弄出动静了?”

他嘴毒归嘴毒,这句话倒实打实地提醒我了,我反应过来,赶紧往祢祢切丸那边看了一眼,他和莺丸还在那儿研究呢,真是在死胡同里打转啊……哎呦不行,我现在往那儿看一眼我就要笑。

我抖着肩膀转过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嗯,我觉得也差不多了,江雪,你去看看他们吧。”

想了想,我又补上一句。

“救救咱们家的马。”

 

有了江雪和宗三的场外救援,祢祢切丸一波三折的马当番也终于变得顺畅起来,我那天过得也很顺畅,干什么都心情愉悦——我只要一觉得累就回想一下这事儿,马上爆笑,吓了别人好几跳。

 

除了马当番,其实我发现祢祢切丸还有一些不太擅长的事儿,比如明明他在战场上能轻而易举地横扫四方,可场外做刀装的时候就总是紧张;还有他常常研究各类现代电器,只不过回回都得从怎么通电开始学起;我还曾经看到前田教他怎么给闹钟换电池,好不容易换好后却发现小小钟表背后的开合板怎么都不能顺利嵌上,我看祢祢切丸用双手捧着,既想用力又不敢用力,折腾了半天突然听到“咔”一声脆响,他肩膀一跳:

“没,没坏吧……?”

“没坏没坏。”前田笑眯眯地鼓起掌来,“是装好了!”

这个时候就该我出场了,每次都是这样,比如他成功做出金刀装的时候,比如他终于学会用电动类农具的时候。

我登场的时机那么巧,自然是因为我一直都在不远处偷着乐——好啦好啦,我也知道把别人的失败当成取乐材料实在不是正经人该干的事,但我真的欲罢不能。

其实我也说不清我是喜欢看他一脸严肃地为失败烦恼,还是喜欢看他即使如此也百折不挠,这心态似乎跟守望自家孩子蹒跚学步的父母心一个套路,这下我更不敢告诉祢祢切丸了,我这占了他好大的便宜呢。

祢祢切丸自然也是不会知晓我的想法的,顶多就奇怪我怎么每回都能那么恰好地带着点心路过吧,还一给就给双份。

 

我把他当成治愈系,自然是从他那里收获了不少治愈能量,所以也会想着总有一天要回报一下他,比如这次夜谈就是个好机会。

只不过他会喜欢的大山啊温泉啊,我一时半会儿还真安排不上,实在不行可能只有我舍命陪君子,暴走三十公里看个花了。

……嗯,好像也悬,回头走不了多远我就倒了,还得让他费心照顾我,这怎么能治愈。

不过我心里其实是有个大致轮廓的,就算没法立刻带他去看什么名山秀水,好歹也能就近找个风景宜人的地方散个步聊个天吧?我想起之前跟他聊到的森林浴,就在交文书的时候顺便问了下小哥:

“我本丸附近哪里有森林啊?”

小哥莫名极了:“你本丸附近你来问我??”

“那当然啊,你不是经常挨家挨户发东西嘛,整个区域谁有你熟啊!”

“话是这么说……”给我这么不由分说地戴了高帽,小哥也不得不认真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你这个‘附近’到底想要多近,森林嘛,远的近的都有,看你具体要做什么。”

“做什么……散散步吹吹风看看绿色?”

“那随便找棵树不就行了……哎等下,我好像想到一个地方了。”

他这么说着,弯下腰去在抽屉里翻找了半天,最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他递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就想让我帮忙扔个垃圾,仔细看了才发现那是一张宣传单。

看完我就震惊了:“等会儿,政府是想在这儿开发个露营地吗??”

“嗯,本来是这么想的,不过后来计划搁浅了。”

“为什么啊?”

“说是没想好建成之后叫什么名字。”

“……”

我从来都没像现在这样觉得时之政府不靠谱,哪有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先去想名字啊?!还因为没想好就崩盘了!!

……而且名字都没想好宣传单倒是做好了!!!

不过这宣传单上描绘的风景乍一看还是很吸引人的,有森林有溪流有草坪,要素很齐全,但我现在对时之政府毫无信赖:“既然不开发了,这边不会就荒了吧……”

“这倒不会,当初选这里就是因为原生风景够好的了。”小哥说得头头是道,“不过也确实过了挺久了,真要露营可能不行,但你不就是想散散步吹吹风看看绿色嘛,不在那里过夜,野个餐总行吧。”

“野餐……”我一下抓住了关键词,心中原本只是模糊的轮廓一下变得清晰起来,“对啊!可以去野餐啊!很好!采用了!!”

 

“……综上所述!”

我兴致勃勃地把宣传单拿给祢祢切丸看:“这次夜谈咱们就去这里野餐吧!”

祢祢切丸向来不怎么会拒绝别人,我都完全一副“就这么定了!”的表情,他自然只会点头说好,高度配合:“好,既然要去野餐,那得赶紧准备起来了。”

“没错!我们要多准备些……”

“打猎道具。”

“便当!”

我们同时说完同时愣住,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嗯……?准,准备什么?”

祢祢切丸自己也不确定起来:“吾还以为……不用自己带打猎的道具去吗?吾看那边还有河……”

我这才知道他的思路不是野餐是野炊——还是自给自足现逮现做的那种。说实在话我有点心动,但一方面那毕竟是公家地,理论上再有什么能吃的生物也是公共资源,另一方面,真要是去打猎了,我就帮不了什么忙了,到时候肯定是祢祢切丸一个人热火朝天,我只能坐等投喂,整个画面对我来说是挺治愈的,对他呢?活儿全让他干了啊!

这种不劳而获的好事心里想想就行了,实践是不可能实践的,我坚决抵御诱惑:

“不用不用,野餐确实需要自备食材,但备熟的就行了!我们可以多做点!”

“嗯……”

我看他似乎有些犹豫:“怎么了?”

……该不会我刚刚表现得太强硬,让他以为自己一点也没有发言权吧,没这回事!便当菜色我们可以从头商量的!!

不过祢祢切丸其实并不是在意这个:“啊,吾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吾不太擅长做料理,要是打猎,吾还能帮上不少忙,做便当就……”

 

啊,原来他跟我想的一样。

 

我有点想笑,但努力忍住了,只在心里发誓回头一定要多做他爱吃的菜。

“别担心。”我冲他竖起大拇指,“我来教你!我们两个一起来做很多很多的便当吧!”

 

——发出如此豪言壮语的第二天,现在我决定纠正一下我当时的话。

不是我教他,是我让光忠教我们。

当然了,我强烈要求光忠只能在旁边看着,可以动嘴,但不能动手。

考虑到我要和祢祢切丸“一起”做便当,那一个掌勺一个打下手的模式就不行了,所以我们决定各自做不同的菜。昨天还担心自己帮不了什么忙的祢祢切丸一套上围裙就有些跃跃欲试了,我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挑战的菜品,他想了想,说之前吃过的炸肉丸还挺好吃的,他想试一试。

我特别感动,一个料理新人开口就要做炸物,不愧是大山里的刀!他的挑战精神比山高!

不过要是真从绞肉馅做肉丸开始那难度也忒高了,好在祢祢切丸说的“之前吃过的炸肉丸”还剩了不少,全都在冷冻柜里,是事先炸过一遍的,现在只要解冻了再复炸一次就好,方便快捷,难度也直线下降。

即使如此,当祢祢切丸一手拿着大碗一手拿着长筷,十分严肃地盯着那口油锅时,我还是替他捏了把汗:“千万小心啊!”

祢祢切丸点点头:“吾会的。”

我也叮嘱在旁边的光忠:“要是情况不对宁可直接关火啊!先保住自己再保肉丸!”

光忠不禁吐槽:“原来还是要保肉丸的吗??”然后他看了我一眼,对我伸出手,“还没开火呢,先别躲那么远,还有……把你手上当盾牌的锅盖还回来。”

 

哎呀,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

 

不过实际上倒是我多虑了,祢祢切丸的炸肉丸挑战大获成功,虽然有个别肉丸在油里滚久了焦了那么一点,但整体还是非常不错的。

有了这样的成功经验后,祢祢切丸干劲十足,越炸越勇,我就听见油锅噼里啪啦响个没完,他炸了肉丸炸鸡块,后来连可乐饼和天妇罗都一起炸了,明明说好要一起做的,但我看他炸得不亦乐乎,也就自动自觉地去做配菜了,虽然这有点违背我之前的誓言了,但他应该不会讨厌吃鸡蛋卷和小饭团吧?

还有很多很多的蔬菜沙拉。

祢祢切丸后来也反应过来了,装盒的时候一脸为难:“吾是不是做太多了……”

“没有啊,怎么会呢。”我把已经装了一些菜的便当盒捧给他看,“我特地做了很多蔬菜沙拉的,你看,很绿吧!现在正需要大量茶色来平衡一下!我C位都给你留好了!快放进来吧!”

我演得十分浮夸,但还是把祢祢切丸逗笑了,他点点头,动手把自己做的那些菜也放了进来。

其实他炸物做多了,我配菜也做多了,装了两个便当盒后我也感觉不对了,再往下装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搞认领制:

“这个再装一点吧,我能吃掉,我一定能吃掉!”

“吃不掉也没关系,剩下的都由吾来吃好了。”

“真的?!那这个也装一点吧,啊我要再追加一个可乐饼……”

想来想去,这绝对超过两人份的量了,但我还是贪心地不想停手,这个也要装那个也要装,直到准备好的便当盒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我把盒盖盖上去的时候都有些恋恋不舍,祢祢切丸笑道:“你看上去好像现在就想吃了。”

“嗯,因为香味一直往我鼻子里钻嘛!”

“那……就快点出发?”

我一愣,转过头来看看他,他被我这么一盯,神情好像有些窘迫起来。

 

啊,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会一不小心做了那么多菜。

并不是生性不愿拒绝他人,也不是只想着配合我,原来他和我一样对这天的行程充满期待,我们好像都有那么一点点,“兴奋过头”吧。

只是确定了这一点,我就已经非常高兴了。

 

出发的时候祢祢切丸看我主动把便当盒都背起来,想要帮我,被我指挥着去拿其他东西了,特别是有两个比我人都高的长包,可比便当盒重多了——虽然他单手就能拎起来了。

祢祢切丸有些好奇地看了看那个包:“这个有些沉呢,里面是什么?”

我笑而不语,心想那可是我为了这趟治愈之旅特地借来的最强道具,怎么能现在就透底呢?

 

跟八里外的花比起来,小哥介绍的地方离我的本丸也就二里不到点,但对我来说也够远了,好在宣传单诚不欺我,我本来是冲着森林去的,但现在站在粼粼水边,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野花草甸,我已经挪不动道了。

我长长地做了个深呼吸:“啊,这空气也太清新了吧!这就是大自然的芬芳吗!”

“嗯,只是站在这里就感觉很舒服了。”祢祢切丸也深有同感,他伸头看了看水面,“啊,主人,快看,有鱼呢!”

“哪里哪里!”我立刻来劲了,忍不住凑近水面,“哦!!真的呢!但是好小啊,就那么一点点。”

“是啊,一不小心就会看漏了呢……果然还是应该带渔网来吗?”

“你这是要把它们一网打尽啊……我觉得带个鱼竿就好了。”

“其实我不太会用那个鱼竿啊……”祢祢切丸有些不好意思,“说不定用手抓还更多。”

他那么坦诚,让我忍不住大笑起来,这笑声似乎都传到小鱼那里,它们一下向四面八方游开,让水面漾起阵阵波纹。

祢祢切丸也跟着一起笑了,我刚想再说点什么,肚子却先咕咕叫了起来,看来之前的徒步已经把我体内的能量都消耗光了,我本来还想先陪祢祢切丸去对面的森林那儿散个步什么的,现在计划有变,还是先吃东西吧。

既然要吃东西了,我让祢祢切丸背过来的“最强道具”就有了用武之地,祢祢切丸打开那两个包,发现里面是折叠成好几层的板状物体。

“这个是折叠桌椅哦,那个折叠椅的靠背还能自由调节,最后放下来就变成躺椅了,我把垫子也带过来了!”

这几样东西是我特地问我家本丸的休闲达人——明石国行借的,作为一个酷爱在各种地方偷懒……行吧看在他借我东西的份上我改个口,作为一个能在各种地方“合理作息”的人,这种东西问他借总没错。

我让祢祢切丸去架椅子,自己拖过折叠桌,三下五除二就把桌腿展开了,我们选的这块野餐地比较平整,但如果只铺野餐垫,弄不好还是会硌到哪边,有个桌子就方便多了,不愧是我,想得很周到!

但当我看到祢祢切丸在跟椅子腿儿苦苦斗争时就有点后悔了,我是不是应该问明石借个更好装的椅子啊?这个椅子是先伸缩再折叠的,拆装步骤好像是复杂了点……虽然这副光景我也算看熟了,只不过平时都是躲在一边看,没过多久就会有人去找他搭话,这次这里只有我和他,我可不能再只顾着傻乐了。

我走过去:“怎么了?”

“啊。”祢祢切丸注意到我已经放好桌子了,“抱歉……”

“没事啦,也是我不好。”我摇摇头,“这个其实有说明书的,我没带来,光这么看确实会搞不懂。”

我在他身边蹲下,伸手按住其中一条椅腿:“这个呢,设计成这样就是为了方便携带,而且也得保证如果是一个力气不够大的人也能顺利装好,所以比起用力,更应该用技巧,你看这里。”

我在某个连接处稍稍一扭,一旦找对方向,那条椅腿很快就松了下来,我把椅腿往外掰了一下给祢祢切丸看,他点点头,在另一条椅腿上依样画葫芦,很快就成功了,有了经验再装起来就很快了,我们一起把两张椅子展开装好,放在桌子两边,再把我带来的垫子挂上去。

刚装完我就恨不得跳到上头去:“哦!好舒服!!也很稳定呢!感觉都可以在上面打滚了!”

祢祢切丸按了按椅面,似乎还有些顾虑,估计是担心这椅子会承受不了自己的重量,坐上去的时候就有些小心翼翼,但他很快就发现并不用担心这种事,就慢慢放松了力气,最后也学着我在上头半躺下来。

我问他感想:“怎么样?”

“嗯,真的很稳呢,说不定躺着躺着会睡过去。”

“有可能!特别是待会儿吃饱喝足再这么一躺……不过真睡过去也没关系啦,今天天气又好。”

“你……”

“嗯?”我注意到祢祢切丸在看我,就在躺椅上转了个身,看着他,“我怎么了?”

“以前……吾的意思是,在你还没有成为审神者的时候,是不是也会经常去野餐?吾觉得你非常习惯……”他又一次拍拍身下的椅子,“这些。”

“倒也没有怎么去野餐吧……主要是我爸爸没那么多时间,而且他做便当的技术也一般。我会习惯是因为……嗯,这话该怎么说……”

我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释清楚:“应该是,这些都是我所在的时代的产物吧,像这种户外用品就算我不会常常用到,但是以前家里也有一些折叠式的家具,规律都是一样的。”

“是嘛,你真是生活在非常便利的时代呢,本丸里的很多东西也是‘你的时代’的产物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特别是水电煤气,人们已经用了很久很久啦……啊,不过再怎么久对祢祢切丸来说都是很新鲜的吧?”

“嗯,吾以前都不知道,这世间已经变得如此便利,这些被人们创造出来,又为人们所用的东西,让大家都能过上美好的生活,大家……只靠自己也能做到很多事了。”

 

现在已经是只靠自己便能不断向前的时代。

那是不是,也同样是不必再像过去那样祈祷的时代了呢。

 

“吾看着你,就觉得你非常能干,你也与我过去遇到的人类不太一样,你似乎……不太会向我祈祷什么。即使如此,你还是会定期给吾供品呢,还都是两份,有些时候吾都觉得受之有愧了。为什么……是两份呢……”

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与其是在问问题,倒更像在自言自语,但我还是笑了起来,他听到我的笑声,看向我:“吾是问了很奇怪的问题吗?”

我摇摇头,干脆坐起身来:“我一直觉得总有一天你会来问我的,本来以为还要再等等,好啊,我来回答你……祢祢切丸,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有个坏习惯?”

“诶,吾,吾有坏习惯……?”

“嗯。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这个本丸里有很多对你来说非常新鲜的东西,我经常看到你在研究、学习……”其实是偷看到,“而且最开始都不太顺利,但你从来不会放弃,也不会感到不耐烦,你包容着你所见到的一切,即使这‘一切’让你不知所措,你也会很好地接受,我觉得这一点很好。只是……每次你都不会主动去问别人,总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在那里想啊想。”

 

直到其他人向他搭话,他才终于开始诉说自己的疑问。

我虽然用了“坏习惯”这个说法,但说不定,这根本不是习惯的问题,而是他从来没有“向他人求助”这个概念。

他是终年居于深山,将自己也奉于大山的存在;他是接受他人祈祷,为他人实现心愿的存在;他是将“人类”纳入胸怀,愿为我们斩杀祸害的存在。

他是祢祢切丸,却在还不是“祢祢切丸”的时候,便倾听人们的声音,回应人们的愿望,以一己之身,将“祢祢”斩断。

这样的他,怎么会去想倚靠于人,求助于人,他只需要对山诉说,山会回应。

而当其他人发现他有烦恼,问他怎么了,他才会有所反应,有问才有答,问也是许愿,答也是实现。

 

“所以啊,我是这么想的。”

 

如果不是因为不擅长、不习惯什么而产生了困扰,只是对一些不可解的行动产生好奇,他是不是就能去主动寻找答案了呢?

 

“这里景色那么好,人不自觉地就会放松了吧?虽然刚刚装椅子的时候还是我先跟你搭话的,但后来你就主动问了我一些话吧?为什么是两份呢……”

 

我看看他,他在认真听,他一直都在认真听。

 

“其中有一份是供品哦,就像你说的,有点像定期上供那种感觉……因为,祢祢切丸一直以来都在听着人,看着人,接受人们未必跟愿望等价的供品,然后守护着人吧?现在的你也在守护我啊,虽然你说我好像不太向你祈祷,但是,我把你召唤出来,让你在战场上守护历史,不也是在一直在对你许下希望求得胜利的愿望吗?只是我没有常常说出口而已,也不用说出口啊,因为就算不大声说出来,能看得很远,听得很深的你也不会错过。”

“所以供品是必不可少的,虽然只能给你这些寒酸的东西,但我知道对你来说信仰很重要,与信仰相连的供品也很重要,我不想让你觉得现在已经是不用祈祷的时代了,现在并不是不需要你的时代,像我就需要你,我一直都需要你。”

“但是,除了供品以外的东西也是不能少的。那应该算什么呢?因为每次都正好是在你做成了什么事的时候才给你,可以当成祝贺?奖励?慰劳?或者,就当成只是为了让你高兴,想和你一起高兴的礼物好了……啊,这个‘希望你高兴’不是愿望哦,我更想给你一些,跟他人的愿望没有关系的东西。”

 

我希望他偶尔,偶尔就好,能有不属于山,只属于自己的治愈时刻。

 

但是,这么认真地说出来之后,听上去就也很像在祈祷许愿了吧?我能为他做的事果然还是太少了……说什么生活在便利的时代,很习惯用各种各样的现代道具,也不过是沾了环境的光而已。

如果我只是我,是不是根本不能为他减轻分毫呢?

 

我压下心头的思绪,重新振作精神。

“反正你听听就算啦,这就是我的回答。我很高兴你终于来问我了,我可以当成这只是你想要知道答案才问的吧?对我来说是个好兆头哦。啊不行,越来越饿了,我们快点吃东西吧!”

我故意创造出不需要他作出回应的气氛,祢祢切丸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当我把一个便当盒拿到桌上的时候,他忽然说:

“……炸肉丸。”

“诶?”

“吾想先吃炸肉丸,因为那是吾今天做的第一样东西。”

“啊,行啊行啊。”我看看手上的盒子,“咦,炸肉丸是不是装在这个盒子里啊……”

我刚要揭开盖子,他却伸过手来,轻轻按住了我的手。

“吾来到本丸后,有许多不擅长的事,但这些事吾都慢慢学会了,也从中获得了乐趣,就好像……吾现在会炸肉丸了,且下次吾会做得更好。”

这么说着,祢祢切丸微笑起来,拉着我的手放到一边,自己打开了盒盖。

 

我猜对了,这个盒子里就是炸肉丸。

 

当然也有鸡蛋卷、小饭团、章鱼香肠、蔬菜沙拉……这是我和他一起制作、一起装盒的便当。

 

“这里面的都可以算作吾的愿望,还有,等吃完之后,请和吾一起去森林散步,然后……去看看树下有没有蘑菇吧。”

之前我和他说蘑菇的时候,其实是为了转移话题,没想到他会在此时提起,我从刚才开始就有点跟不上这对话,现在更是傻眼了:“诶,蘑菇……?为,为什么……?”

 

他的眼神好像在说“这个答案你不知道吗”,但因为我问了,他还是温柔地回应了我。

 

“谢谢你一直予吾供品与礼物,一直向吾无声许愿,你虽然说吾看得远听得深,但就因为这样,有时就会忽略近在身边的事物。在你提起之前,吾只是隐隐约约有那样的想法,却未曾发现‘坏习惯’的真容,你却能如此一针见血,所以,除了这个便当盒里的愿望以外……吾也想与你一同寻找小小的蘑菇,与你……拥有同样的视线。”

 

我曾经想过,祢祢切丸如此高大,动辄目视八里外,那他眼中的平常景色,应该跟我看到的不太一样。

我也想与他拥有同样的视线,所以我总是愿意登上高山。

 

果然,就算我不开口许愿,他依然能够听到。

 

“……你也是愿意从山上下来的啊。”

“嗯,但还是会回去的,山很好哦。”

“我知道……不过,既然都下山了,就多待一会儿好了。”

“待到什么时候呢?”

 

他说的是问句,但我知道他不是在问我,我们一起拿起筷子,同时夹了一个炸肉丸。

还没吃到嘴里,肉丸的香气已经灌进我的鼻腔,我觉得自己很满足了。

如果还可以再任性一点,贪心一下的话。

 

“……待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哦。”

 

不止明天不止未来,只是今天,就还有很多时间。

一想到这点,我现在感到非常治愈,非常安心。

 

Special Talk---中场过渡

 

我就知道我们带过来的便当量太大了,我最开始就知道。

我甚至做好了最后会剩饭的觉悟!但每次觉得“啊,吃到这里就可以停手了吧”的时候,就又会觉得好像还能再吃一点,然后我就再吃一点,再吃一点,再吃一点。

 

然后果然吃撑了。

 

到后来我跟祢祢切丸在森林里散步消食的时候我都是扶着树在走,而且找蘑菇的时候我都很少主动去问这蘑菇能不能吃!我暂时不想吃!!

 

回到本丸后,我还是觉得整个人都很撑,不得不继续在那儿溜达来溜达去。

“唔……我感觉三天都不用吃饭了……”

“主人。”

我听到有人在我身后叫了我一声,回过头去,发现是白山和他的小狐狸,白山见我捂着嘴:“主人,您身体不舒服吗?”

“还,还行吧……”

他眨了眨眼睛。

“从您的行动来看,您没有说真话。”

“……”

我赶紧把手放下,努力挺直腰板:“刚刚是不太行,现在真的还行,哦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他难得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一板一眼地说了下去:“主人,已确认您接下来的日程,请问您打算何时进行夜谈?”

“哦!”他主动来找我问夜谈的事倒让我真的有了精神,“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请告知您的计划,我可以依据您的安排调整时间。”

“呃……”

 

计划,夜谈这玩意儿根本没计划啊……

 

说起来夜谈也搞了那么久了,顺序倒是早早就定下了,但是每回什么时候谈,具体谈什么,似乎都是要到最后关头才能搞明白,但对白山而言,这种方法应该太没效率了,弄不好行不通啊……

我还在为难呢,白山倒是主动向我提议了:

“主人,您需要演练一下吗?”

“演练什么?”

“夜谈。”

诶?

“我可以收集数据,也可以分析您的行动模式,请您告诉我过去您与其他人都在夜谈中交流了什么。”

“呃等一下等一下,这个好像有点……”我连连摆手,“夜谈的内容一般比较……私人,也很灵活,所以比起分析别人的数据吧,你是怎么想的呢?你想要什么样的夜谈?”

“我想要的夜谈?”

“嗯。”

“我想要……”白山这次停顿许久,要不是我知道他不会走神,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突然宕机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

“我想要,请求进行模拟夜谈。”

“模……”

诶,是我的错觉吗,这个模拟夜谈跟刚刚那个夜谈演练是一个意思吧?这话题怎么又绕回去了?

白山继续说:

“我将在模拟夜谈中分析出自己想要的夜谈形式,请您安排时间。”

“……”

 

这,这怎么安排……模拟夜谈……夜谈还能模拟吗?那模拟的时候我是谈,还是不谈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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