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女审出没】夜谈---肥前忠广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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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饭团不常有,完美的“家人们”到处都是!

*这可能已经是他最高等级的示好了wwww



Talk 83---肥前忠广的场合

 

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无中生有”。

或把假象变作真实,或把真实藏于假象,反正主打的都是一个骗人,骗到就是赚到,谁用谁知道。

——但我就用砸了。

显然,没有后备计划的激将法不是对谁都能用的,那句半开玩笑半试探的“你确定?”对肥前是一点儿用都没有,他听到后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睛一斜嘴一撇,直接走人了。

我压根没想到他能走得那么果断,发现不对时他都拐弯了,而且我琢磨了一下他撇嘴是对着我,但斜眼其实是在看我身后的朝尊,毕竟先前我过去的时候他还在跟朝尊说话,突然提前离场自然要跟他老师打声招呼。

那我呢?不再搭理一下我吗?!

我本来想立刻追上去,但不知道他临走前是不是暗示了什么,我这边刚跨出一步,后头的朝尊就伸手拦了我一下:

“主人,还是别那么着急为好,再问上一遍,答案可就不一定和刚才一样了。”

我震惊回头:“什么,他刚刚算是在给我答案吗?我还以为他就是无视……不对,嘲笑我呢!”

“嗯,但除了无视和嘲笑的部分,肥前君的‘没有回答’自然也是一种回答嘛。”

“诶,你怎么‘嗯’了……怎么是无视‘和’嘲笑呢……?”

朝尊很自然地忽略我装出来的“伤心欲绝”,接着说:“不过,我还挺好奇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问,就不担心肥前君当场反问么?啊,还是……其实你真的另有计划?”

我看他那表情还有这问题的问法就不像是相信我有计划的样子,亏他还为了礼貌在这儿多此一问,害我不想答也得答:

“……没有,什么计划都没有,你就当我人傻嘴快吧。”

 

但给朝尊这么一提,我也觉得自己这次是有勇无谋了,我都对肥前用上“你确定?”那种说法了,于情于理都得先想好被反问“确定/不确定你又能怎么样?”的对策吧?难道我很有把握肥前不会反问我,只会迟疑、好奇,然后方便我往“夜谈是多么有意义”那个方向吹吗?

从结果上看,肥前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行动,但他也确实没有当面反问我,不知道这算是我瞎猫碰到死耗子,还是其实一切尽在我掌握,只是我自己没发现?

……我到底为什么敢那样对肥前说呢?

 

肥前忠广其刃,决不是个好说话的类型,非要说,他根本不乐意听我多说什么,每回都只想从我嘴里听到去哪里干什么,然后他就去做,完了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跟我多聊两句,张嘴只有活儿干完了,饭呢酒呢洗澡水呢,让我一度觉得我是个没有感情的包工头,跟他是日结工钱的关系。

有时我撞见他跟朝尊说话,也想凑过去加入他们,他就会露出一副“你过来干嘛”的不耐烦表情,虽然嘴上是没赶人,但很明显就不怎么再说话了,最后变成我和朝尊两个人聊,他在旁边也不知道听没听。

在“某个事件”发生之前,我和他单独说话的次数靠双手就能数过来,他也很少主动跟我说话,虽然见面了多少会给点反应来证明他看见我了,我布置任务时他也会嗯个两句,但除此以外基本不会有什么私下的交流,真的就是“审神者”和听命于她的“刀剑男士”,连接在我们之间的只是灵力与刀,一个虚无缥缈,一个锋芒冷硬。

 

但是那天晚上,那个事件,那个……“光忠你怎么那么贤惠偶尔也要学会放手不然不利于我成长啊!”的事件,又可简称“咸死人饭团事件”,成为了让我和肥前的关系发生质变的契机。

 

那天我为什么突然想自己做饭团,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可能是刚好有那些剩饭,也可能就是我闲得慌。总之,我跟光忠说了剩饭别收拾了回头我要做饭团,光忠当即表示那既然这样不如他直接来做,我说这就不用了捏个饭团又不麻烦,要实在想帮忙就帮我多准备点馅料吧。

然后,光忠为我准备的饭团馅料远超那半锅剩饭的量,我差点就想不捏饭团直接吃菜了,但最后还是我灵魂深处勤劳肯干的品质战胜了懒惰,我一边往米饭里加盐和寿司醋,一边想今天我好像想吃点咸的,要不再来一把盐吧,那边的鲑鱼我也撒点胡椒盐好了……

就这样,我按着自己想吃的感觉随意往食材里加调料,后来竟奇迹般地捏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三角形饭团,天啊,今天的我被三角饭团大神附身了啊!!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也等不及把饭都用完了,直接低头咬了一口,随后差点吐出来:

“好咸?!!!!”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我让光忠“准备”馅料,他就准备成了我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填进饭里捏就完事了的状态,甚至连饭他其实都帮我调好味了,甚至还预判了我今天想吃咸的!他也太厉害了吧?!这也能猜中??

可光忠猜中了我的喜好,却没猜中我的勤劳,我手下这锅饭肯定是毁了,鲑鱼……估计得留到明天配粥喝了,剩下的食材也都是咸味系的,直接吃应该是恰到好处的味道,但捏进饭团里只会咸上加咸吧。

啊,我为什么没有在加调料之前先尝一口啊!往常我都会先偷吃点的啊!为什么偏偏在我勤劳肯干的时候出这种幺蛾子啊!

我绝望地看着手上的饭团,说实话,我不想吃第二口了,但这剩下的饭肯定不能留到明天让大家看我笑话,自己弄咸的饭要自己吃光,我想了想,开始继续往我手上这个饭团上堆米,打算最后做成两个大饭团一口气吃掉,也算长痛不如短痛了。

美好的加餐时间一下变成了咸饭团地狱,纵使我捏的三角形真的越看越完美,我还是很失落,不过我后来灵机一动,把捏好的第一个大饭团放在案板上,去烧了壶水。

我是这么想的,饭团会咸死人,但改做茶泡饭应该就能吃了吧!还能顺带把我搞砸了的鲑鱼也一起解决了!一举两得啊!

就在我边烧水边找便宜茶叶时(我可不敢为这事儿用贵茶叶),我听到一些动静,有人进了厨房。

我回过头,发现进来的人是肥前,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挺热的样子,整个人好像马上就能冒出蒸汽来,袖子也高高卷起,脖子上还搭着块毛巾。

就这样他也不会把那绷带拆了啊……我不合时宜地这么想着,跟他搭话:“怎么了,来吃东西吗?”

肥前见到我的时候有些惊讶,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嗯了一声后就去开冰箱。我感觉他似乎在冰箱前微妙地停顿了几秒,又把冰箱门合上,改从旁边冰饮料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罐冰啤酒。

我本以为他会很有气势地一口喝光,但他最后只是仰头喝了几口,就放下了罐子,又往我这儿看了一眼,他的视线明显扫过我放在那儿的饭团,忽然说:

“刚刚把手合室里的新器械都用了一遍。”

“嗯?哦……”我应完声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我解释他为什么这个点出现在厨房,但我来不及感动,“等等,刚刚?全部?你一个人?”

“不是。”

我一下想起家里那几位健身狂热爱好者,开始理解他刚刚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是那样的状态:“该不会……你是被拉过去的吧……我记得今天你们一起去远征来着……”

“他们还要用一会儿。这个能吃吗?”

这大晚上的,我刚刚还在为咸死人饭团焦头烂额,反应实在不比往常,又给肥前这样答非所问的把回答和提问都混在一起,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个什么,就看见他拿起那个饭团,两三口就解决掉了。

我目瞪口呆,而且我想起来那个我已经咬过一口……虽然后头算是重捏了……但是,但是……

……好吧我也不知道我要“但是”什么,最后只能说:“你不觉得咸吗……?”

肥前面无表情地举起啤酒灌了两口,再回答我:“咸。”

哦……果然还是咸的……

然后他又说:“流太多汗了,是想吃点咸的。这里面的你还用么?”

我看他,他看锅,我再看他,他一直盯着锅里的饭,我觉得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咸是真的,但他估计被山伏他们拉着练了一晚上,现在饿也是真的。

如果这会儿跟他提议开火做饭,我想他应该会拒绝,所以我干脆重新回到案板前,捋起袖子:“好吧,都给你捏成饭团,你要什么馅儿,刚刚是鲑鱼哦。”

“我自己来。”

“哎不用,你是不知道。”我把手竖起来给他看,“今天这双手,捏三角形真是绝了!我给你示范一个,你吃什么,明太子还是金枪鱼?”

“那,金枪鱼。”

我把光忠精心准备的蛋黄酱金枪鱼松大口和进饭里,刷刷两下就捏成了一个饭团,果然还是相当完美的三角形,三角饭团大神的神光还在我头顶!

“你看!”我激动地给肥前展示我的成果,他却伸手过来直接拿走,一口饭团就一口啤酒,我的成就感在他面前等于没有。

 

但是,看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团,一点都没有嫌弃它咸死人,一个都没吃完就在用眼神示意我再捏下一个,我就……非常高兴。

 

这一高兴我话就多起来了,平时他完成任务后有酒有肉,那是他应得的,但这一顿,我亲自捏饭团给他吃,那他也该多搭理我几句吧?

“肥前,我问你个问题哦。”

“什么。”

我把手上新捏好的饭团递过去,那也是最后一个了:“你……是不是有时候嫌我烦啊?”

他嚼饭团的动作稍微停了停:“什么时候?”

诶……这反问我我怎么说啊……

“比如……”我给他举例子,“你跟朝尊讲话的时候,我每次一来你都是,这种表情。”

我努力模仿记忆中他冷淡的样子,肥前这次看我看得久了点,好像在回忆什么:“这是什么表情……哦,我跟老师说话的时候啊,那就是发呆。”

“发……呆……?”我不敢置信,“你那……视我于无物的表情,实际上是在发呆??”

“就是没在听你们俩说话,你和老师每次聊着聊着就聊起很复杂的东西,我听了头疼,不如不听,又不好走。老师说要是每次你一来我就走会让你误会。”

你不走光摆出那种表情我就误会至今了!!

“发呆,竟然只是在发呆……”我越念叨越觉得不可思议,想想又很好笑,逐渐开始憋不住,“哈哈哈,什么嘛,只是在发呆啊,太好了……”

“这也算好吗?”

肥前一脸莫名,看我像在看神经病。他看到饭锅空了,就很自然地把它拿到水池下开始冲洗,我头一次发现他还有这么细心靠谱的一面,一时有些感动:“谢谢……啊,完了,饭没了,我白烧水了……”

“冰箱里还有饭团,你吃那个吧。”

“诶。”

肥前在哗哗水声中对我来了这么一句,我有些惊讶地按着他的话打开冰箱,发现里头真的有一盘四个小饭团,也是完美的三角形,但那当然是向来完美的光忠的手笔。

电光火石间,我终于想通事情的全貌,原来光忠的贤惠远超我想象,他把我需要用到的食材全部放在外头,却又悄悄做了现成的饭团藏在冰箱里,这样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导致我没能做成饭团,那等我把没用完的饭团馅料放回冰箱时就能看到,这是不管说了多少遍,都还是会担心我的,我的家人的温柔心意。

这份心意虽然没能在第一时间传达给我,却让肥前注意到了,他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我把捏好的饭团放在一边,换成那些跟我关系好的人,一下就能看出不对劲——我怎么可能忍得住把刚捏好的饭团就放在那儿——但之后的事肥前是怎么观察出来的,我猜不到。

我捏了之后没动的饭团;半开的调料盒;明显刚撒过胡椒盐、但又有腌渍痕迹的鲑鱼;冰箱里光忠留下的饭团;刚好烧开的水;还有拿茶叶罐子拿到一半的我。

也许有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但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他是真的饿了,但也许、可能、一定,也是为了帮我一把,才吃光了那些饭。

 

——我想,这也就是答案了。

 

“那个时候,我还以为只能靠自己去解决那些咸死人饭团了,但他突然出现,又主动帮了我,那时我才真是什么计划都没有呢,而他,成为了我的‘另有计划’。所以现在也是,我相信他不会反问我,让我下不了台,不过我本来以为他至少会说点别的什么……”

结果现实是他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算好还是坏。

朝尊听完我的答案,点点头:“原来还发生过这样的事啊。”

“嗯。啊,不过如果是对朝尊你说的话,那我会事先准备好被你反问之后的回答的。”

“咦,怎么是以我一定会反问为前提,而且从刚才的走向看……”朝尊看起来有点像在苦笑,“你这是在绕着弯子说不相信我么?”

“嗯?不不不!”我赶紧给他解释,“这完全是两种情况,肥前那是不管我想没想好说什么他都不感兴趣,但你不同啊,你的反问只是纯粹的‘想知道’而已。再说了我根本不会对你用这招,要是我什么都没想明白就随便抛出个问题钓你,不是纯粹欺负人嘛!”

“欺……”他的表情又一次因为我的话而变得十分微妙,但又很快舒展眉头,当着我的面就笑了起来。

我有点状况外:“诶,怎么了,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不,只是……”朝尊依然笑个不停,但要对我说的话,倒是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我现在就开始期待我们的夜谈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如就把我的场合与肥前君的对调吧。”

“啊,这倒也是个办法……”但我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算了吧,顺序虽然不重要,但别回头肥前一看以为我直接跳过他了,下次再问弄不好会用这事儿堵我嘴,你还是等等我,让我多挑战几次再说吧!”

 

就这样,我不光下定了多挑战几次的决心,还决定下次也用同一招。

第二天晚上,我又一次拦住肥前,盛情邀请他跟我夜谈,这次他也是直言自己没什么兴趣,所以我又说了一次“你确定?”,不过姑且在后头加了点词:

“说起来肥前你以前问过我一个问题啊,就是你和陆奥守有什么区别的那个,你还记得吗?”

“啊?啊……”他明显还记得,“那又怎么了,你当时不是回答过了么。”

“没说一个问题只能回答一次啊,现在我经过了深思熟虑,决定再回答你一次!所以来跟我夜谈吧!还附带酒菜哦!你确定不来吗?”

这次我身后没有朝尊,所以肥前没有对我斜眼,只是撇了撇嘴,不过他没有转身就走,我想这应该是个好兆头。

果然,他在沉默一阵后叹了口气,终于松口答应了。

没想到第二次挑战就能成功,我心中充满喜悦,还专门拟了个跟他夜谈那天夜宵时间要吃什么的菜单,只不过那天晚上的晚餐本来就很不错,我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现在吃多了回头可什么都吃不下了,但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手。我偷偷往肥前那儿看了看,看他也不像是要为夜谈留肚子的样子,就想着要不然回头先少拿点菜出来吧。

结果我显然错估了肥前的饭量,他后来在我对面坐下的时候第一句就是“就这点东西?”,我当时弯腰弯到一半,闻言直接站直,重回厨房端菜了。

他还能吃,我是不能吃了,所以酒杯我准备了两人份,碗筷只有他一个人的,而且也没有主动给他倒酒。

肥前完全不在乎这个,把酒杯往自个儿跟前一放,倒酒喝酒夹菜吃菜,根本没有要跟我客气的意思,我也乐得他不招呼我,就笑眯眯地在那儿看着他吃。

我的视线自然不会影响他左夹一块脆皮肘子右夹一条竹荚鱼,不过他姑且还在把菜咽下去的间隙对我说了一句: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行!那我先回答那个问题吧。就,我想了又想,觉得你们的区别是……你是你,陆奥守是陆奥守。”

肥前夹菜的手一顿,看我的眼神明显变得异样起来:“你这回答跟你上次说的一个字都没差啊。”

“是吗?”

“我上次是怎么回你的你记得么。”

这次我没有用问题装傻,而是压低声音,模仿他的语气:“‘我就不该问。无聊。’是这样吧?”

他嗤笑一声:“你记得挺清楚啊。”

“你也记得很清楚啊,还记得我一个字都没有变,我还以为你早就忘光了呢。”

“那不可能。”

他说得果断,我一下被勾起了好奇心:“为什么不可能?”

听到我这么问,肥前瞬间露出了“啊,说多了”的懊恼表情,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他想装无事发生我也不会配合,所以他干脆直说了:

“因为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就随便扯了那个问题。”

他说得清楚,但我听得莫名:“啊?什么叫不知道该跟我说什么……你那个时候,是打算跟我说话的吗?”

 

我跟肥前想到的应该是同一件事,但我们两个视角不同,少不得要有些鸡同鸭讲的部分。

从我的角度来看,那件事发生在咸死人饭团事件之后,那时我对肥前已经改观,或者说,我自以为我们的关系近了不少,所以那天我看他白天就带着盆往浴场方向走,就凑上去问了一句:

“这个点就去洗澡啊?”

我就是随口一问,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他要是就嗯一声哦一声啊,也就过去了,可他偏偏瞪了我一眼,还态度恶劣地来了一句“不行吗?”,这让我怎么回?我只能默默目送他走开。

但等他走了之后,我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我随便问一句,他干嘛一副好像我多管闲事的样子,我就问问!问问都不行了吗?!他不愿意我多问,我还偏要问个清楚了呢!我今天就要让他看看我堂堂本丸之主,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我在心里给自己拾柴添火,凭着气势往浴场附近那么一坐,打算等他洗完后逮住他问个清楚,但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出来,我的怒火甚至已经开始转化成担心他是不是在里头泡太久出不来了,而这时,陆奥守也拎着洗澡的家伙们过来了,我们在门口一对眼,我说:

“你怎么也这个点就来了??”

陆奥守自然不会随便呛我,直接笑起来:“哎呀,你怎么在这儿,刚刚说啥,也这个点?哦,那他真的在里头啊,他回来的时候就说要去洗澡了,今天确实也挺热。”

他这话好似有帮着肥前解释的意思,我发现他手上带的东西里除了那些固定的洗浴用具以外,还放了两罐啤酒。

我们家的人对酒的爱好各有不同,讲究点的不是喝日本酒就是烧酒,也有很喜欢洋酒风味的,罐装啤酒也大受欢迎,毕竟随时随地都能喝,不过就算是喜欢啤酒,大家喜欢的牌子也各有不同,所以家里有专门冰酒的柜子,里头的酒也是按照牌子摆好的。

陆奥守拿的那两罐是同一个牌子,并不是我喜欢的口味,但我对那个牌子很眼熟,是咸死人饭团事件那天肥前喝的。

我这才觉得刚才肥前那样对我也许是有点“前因”的,于是把事情跟陆奥守简单地说了下,又问他:“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算是有吧。”陆奥守把东西放到一边,在我身边坐下,“今天出阵的时候呢,就瞎聊嘛,然后聊着聊着俺说他闹别扭啊,后来他说什么俺和他的立场也是有可能截然相反的啊,就这些话。”

 

同样是坂本家的家传宝刀,一把因诸多缘由,最终借予那位以幕末四大人斩之一留名后世的冈田以藏,成为斩人之刀,另一把则留在龙马身侧,成为了见证其为人始末的志士之刀。两把刀经历迥异,分歧的根源却又如此相近,怪不得肥前会有此一说。

我猜想陆奥守大约从没往这个方向想过,他向来放眼未来,不轻言过去,就算听到肥前说了这种可能性,十有八九会抚掌一笑,赞两声有趣,我想象着肥前听到他那么说时会有什么想法,一时觉得忽然有许多东西就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确实有种说不出的憋屈滋味。

 

陆奥守看看我的脸色,伸手在我后背轻拍两下:“你也能想到是吧?”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完全不生肥前的气了,纵然他有气没处撒冲了我一句那是他的不对,但他其实也没说什么重话,要不然就算了吧。

“唉,要不然先算了吧。俺走了。”

“嗯……嗯?哎哎,你走什么啊??”我一开始还以为陆奥守是替我把心声说出来了,还在那儿感慨他到底了解我,但再一看发现他站起来了,原来他是在说自己呢!

“俺当然要走啊,他对你都这样了,那俺现在进去就是主动当靶子啊!犯不着犯不着,下次再说吧。”

“你不能拿他对我的态度当基准啊……”

“这有什么不能的。”陆奥守看我两眼,发现我真的没懂,也不重新坐下来,就竖起食指,往不知道什么方向一指,“他呢,对南海老师那是没话说,什么礼貌啊耐心啊,基本全在那儿了,然后‘基本’之外的那一点点呢。”

他把手指转向我。

“在你这儿。”

最后他又指指自己,给我总结:“但在俺这儿呢,真是什么都没有。拿南海老师当基准根本没用,俺们今天就是在南海老师跟前聊的,南海老师想问题的角度跟俺们完全不一样,他在南海老师面前也没法说什么。但是在你这儿他要是没忍住呢,就说明他心里已经特别不痛快了!那对俺更是不得了啦,俺还不赶紧跑啊。你别不信,待会儿他出来了,你看他什么样儿你就知道了。”

这次他说完就走了,留我一个在这儿是继续坐着也不是站起来走人也不是,我最后还是决定走人,毕竟我都已经打算算了,那留在这儿堵人也没意义了,哪知道刚刚我坐这儿和陆奥守聊半天里头都没动静,一站起来要走了肥前居然从里头出来了,我是躲也没处躲,给他撞个正着。

我们俩四目相对那会儿,空气里到处都是尴尬,我感觉什么都不说就走也不好,但开口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有点结巴:

“我,我没在这儿守你啊……我就,就路过……”

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就是我这种情况,肥前又不傻,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看上去也不怎么好,然而我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可以顺理成章跑路的借口,只能先试图不着痕迹地往后一挪,结果突然听见他说:

“啊那什么,问你个问题。”

“嗯?”我猛地看向他,“什么问题?”

“就……”说要问我问题的是他,但半天不说的也是他,我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在整理思路,只知道他确实是一脸纠结,最后总算有了新动静,“你……觉得我跟陆奥守有什么区别么?”

哲学问题!他憋了半天!问了我个堪比“我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的哲学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绝对跟刚才陆奥守说的事有关系,怎么办,我怎么答?怎么答他才不会更生气?怎么答才是正确答案??

时间有限,我悟性又一般,还害怕再不说他耐心没了又不理我了,就算陆奥守说他对我是有那么一点礼貌和耐心的——其实之前我已经感受到了——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最后只能说了个普通答案:

“……区别是……你是你……陆奥守是陆奥守。”

 

这个问题其实并没有正确答案,但显然这不是肥前最想听到的答案,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说给我听,还是只是在那儿喃喃自语,总之他说了一句“我就不该问”,并附上一句“无聊”的评语后,就走了。

虽然这次他走之前没瞪我,我甚至觉得他在迈步离开前还有那么一小段空隙,好像里头藏着一句招呼之语——像他平时会对朝尊用的那样——但反正他走了。

 

“等等……”回想终了,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好像还真从当时的回忆里嗅出了那么一点没话找话说的味道,“所以那个问题算是你……现编的?”

“是啊。”

时过境迁,不知道是不是有眼前美食的加成,反正肥前正在大快朵颐,也顺带大方承认:“那天反正就是心里烦,对你态度不好。本来是想你要是不在意就算了,结果出来一看你还在那儿。”

我又有点想笑,又有点感到抱歉:“最开始我确实是故意在那儿的,但后来跟陆奥守聊了一下……你出来的时候我本来已经想走了。”

“哦,我说他怎么晚上来找我的时候跟看热闹似的,带过来的啤酒还是温的,我还以为他闲得无聊来闹我,差点要砍他了。”

“噗……咳……!”我明明什么都没喝,却凭空呛到自己,我心想陆奥守你看吧!早知道到了晚上也躲不过,你还不如当时就直接进去找他呢!

 

不过,我现在相信陆奥守的话了。

虽然我跟朝尊同样不好比,但那微不可见的“一点点”,确实存在于那里,至少,就算他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也没有把那点在意,混到被冲得一干二净的汗水和辛劳里。

 

只是,那个问题也许是他拿来凑话用的,但我既然答了第二遍,就必须给他解释清楚才行。

 

“我不是故意要答同样的话的,就像我说的,我想了又想,答案还是没有变。你是不是……也还是觉得不该问我,觉得无聊啊?”

“是。”肥前毫不犹豫地这么说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知道你也没什么别的答案好说……我知道。”

 

大概,他自己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肥前忠广与陆奥守吉行有什么区别?如果是作为一道刀剑鉴赏题,那能说的东西有很多,锻造出他们的两位刀匠皆是那个时代的名匠,各有风骨,我虽然没本事说得头头是道,但好歹也能说出点东西。

可是他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从陆奥守那里听到他们先前的事情时,我的心里为什么会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现在想想,最能描述那种感觉的词,应该是——无可奈何。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那种“区别”,没有那种可以左右他们命运的渊源。如果那时阴错阳差之间,被借出去的是陆奥守,被留下的是肥前,于他们而言是命运的颠倒,于历史而言却只是无伤大雅的改变,毕竟将来算账,依然有刀能顶上人斩之刀的诡名,依然有刀能见证有志之士的身死,至于谁是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因为没有那样的区别,所以只能回答你是你,他是他,一切只是偶然,没有旧因,没有前缘,无可怪罪,无从牵连,连迁怒都只是多余的动作。

他能做的、该做的,应该是像自己仍只是刀的那个时候一样,不去思考,只管听命行事就好。

成为付丧神,对肥前来说未必全是好事,尽管有了身体之后,能享受到过去从不知滋味的美食美酒,在本丸的生活也不算拘束,虽说也要斩这斩那,但多少也算有名有份,能得到正当的评价,能获得等值的回报。

只是午夜梦回时,他还是会想起那段淌血的日子,他在那个人手上不过被用了几个月,便落得折断的下场,甚至断了还会被拿来接着用,可想而知那个人斩得是多么疯狂。

 

“你知道吗,政府的特命调查,其实早就安排好要派遣我们去哪个本丸了,也是什么区别都没有,就按着编号随机排的。”

“嗯……”我原本是不知道的,但之前和长义夜谈,我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

“我们虽然只知道你的本丸编号,根本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至少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存在。南海老师一直都挺高兴的样子,在去那个被改变的文久土佐藩的前一天晚上,我感觉老师的话都比平时多了一倍,虽然最后是我来通知你的。”

“嗯……”

“我就一点儿都不在乎你是谁。”

“……”

“我对你没兴趣。你是谁,你想做什么,你会做什么,等到了你的本丸后你会怎么对待我,我没兴趣,没感觉,因为你……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成为下一个人斩吧。”

说到这里,肥前竟然笑了起来。

“见到你之后我就更确定了,看到其他人……看到陆奥守看着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普通’的好主人,你会小心而正确地使用我,所以你不可能成为他,不可能越过他,也就擦不干净我身上的血污,解不开我心里的怨恨,我永远都是人斩的刀,永远都是斩人的刀。”

这么说着,他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仰头喝尽,丢下了筷子。

“好了,这算谈完了吧?你也算完成任务了,接下来就……”

“我是不会上当的哦。”

他的话被我生硬打断,他罕见地愣了一愣,似乎在犹豫要不要问清楚:

“……什么上当?”

我抬起头,坚决地直视他。

“你说了这么多,成为付丧神之前的事也说了,成为付丧神之后的事也说了,我的事也说了,以前主人的事也说了,都说是‘怨恨’了。但是我啊,是不可能顺着这个话,说你好惨啊,好可怜啊,那样子用你的冈田以藏好可怕啊,那种话我一句都不会说。”

“你以前说过,自己其实是‘大业物’等级的名刀,只不过因为前主的事,没多少人会关注这部分。没错,人就是这样,能流传后世的都是名刀,管他什么等级的名刀,只要知道是名刀就行了,还是你身上的故事更惹眼,更刺激……那个人也是一样,以那个人的身份,本来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在历史上留名的,虽然他最后留下的是那样令人惊惧的名声,但是也没多少人会想起,他要成为人斩,也得先有这个本领才行吧。”

 

出身低微,甚至连自己的全名都不被允许使用,只能在道场外偷学剑术,在遇到改变了他命运的武市半平太之前,他已经形成了别具风格的我流剑法,在变成人斩之前,身为剑客,冈田以藏的大名就已经被众人知晓。

之后的事,说是被其师当工具一样利用也好,说是为了报恩而竭尽全力也罢,视角不同,对他的看法便不同,对他所作所为的评价也会不同。

身为他的佩刀,肥前说自己身有血污、心有怨恨;认为他带给自己的影响过于巨大、难以改变;无人之时他会痛苦呻吟不是他想斩人的,但谁也不会相信。

可这又是谁的感情?是谁也在深渊?是谁同样身有血污,是谁最后心留怨恨?是谁,也曾感叹为何命运如此,身份之间,究竟有何区别!

 

——君が为め尽くす心は水の泡,消えにし後は澄みわたる空

 

为了出人头地而拼命挣扎的一世,最终也还是成了水中泡沫,此刻无影无踪,到了后世,也不过是一桩……逸闻。

 

肥前是这么评价那个时候自己断了还被接着使用的事的。

——也不知道是被那个人珍惜着呢,还是因为那个人就是一脸穷相呢。

他自己也说自己在那个人身边不过几个月,被人斩之名绑得如此牢,当然是因为那个人确实非常中意这振“大业物”,这把出自名匠之手的好刀,虽说只是一时借用,但也能为他所用,怎么可能不珍惜,怎么能……那么轻易地放手?

 

天下人不说肥前是大业物,只说他是斩人的刀。但他的价值,那个人最清楚。

天下人不说以藏是剑术天才,只说是可怖人斩。但那个人的血泪,他也知道。

 

“你……想改变这段历史吗?这段,微小到溯行军应该都没空管的,哪把刀在谁手上的历史。”

 

我看到肥前久久没有抬头,最后轻轻伸手,按在自己的咽喉。

那里应该也有,与他的“斩人刀”之名一起,永不会消失的伤痕。

 

“……我……本来是不可能知道那个人最后是怎么死的。哈哈……”他慢慢说着,笑得干涩,随后渐渐捏紧了拳头,“都已经是一提到他这个人斩,马上就会想起我这个斩人刀的程度了,明明是那么强大的连接……那家伙就看到了吧,自己主人的末路,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

他高高举起手,重重一拳砸在桌上,吼到:“我可是斩人的刀啊!我应该有看他下地狱的资格吧!!我是……我是……人斩的刀……是他的刀啊……”

 

肥前的声音渐渐落低,几乎要消失不见,我好想上前对他伸出手,可我同样不知道自己能抓住什么,最后只能无力地点点头:

“嗯……但是,有关那个人最后的历史,是没有你的存在的。这个改变,并不是‘小’的改变。而且……虽然我先前是那么说,但即使是那样的改变,我也不会同意的。对不起。”

“……”

“对不起……不过,至少现在……将来。”我想要看着他的脸,又不敢,最后自己也低下头去,轻声说,“要是你愿意的话,我的‘最后’,你是能看……”

“我不想看。”

“……”

其实我话还没说完,没说完……但肥前已经把这个话头打断了。

虽然有些问题他不会正面回答我,但当他每次要面对我时,他总是说得毫不犹豫,十分果断。

所以他说不想看,就是真的不想看。

 

……道理是这个道理,当然我也知道用“那你可以见证我的最后哦~”来安慰人是哪里不对,但结合刚刚那个情境,他这个“不想看”的回答其实还怪伤人的啊!

说出去的对不起没人回应,给出去的安慰方案还被一秒驳回,这个夜谈的进程说实话现在有些尴尬,我还有点脸红,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但肥前刚刚还拒绝得快准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觉得这个举动算是“言行不一”,他看了看我,表情先是迷茫,随后加重了其中“迷”的部分,到后头已经开始逐渐往他以前那个不听人说话的“发呆”表情上转变了。

别这个时候进入发呆状态啊!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话啊!!

即使我的抗议是无声的,但这次似乎也顺利传递过去了,肥前跟我对视数秒,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避开了我的眼睛。

不光避开了,他还开了瓶新酒给自己倒满,又重新拿起筷子,这次夹了半截肥鸡腿。

我眼睁睁看着他把鸡肉一整个包进嘴里、咀嚼、然后吐骨头,吃完这一口,他总算缓过神来,对我说:

“……哦。原来我不想看啊。”

 

只是这么一句话,好像在一片黑暗中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了开关一样。

我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猜,他已经有了只属于自己的答案。

 

这之后肥前又恢复了先前吃饭的速度,开始了第二轮的该吃吃该喝喝,桌上的菜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减少,不过他一直只顾着吃,并没有喝酒。

而在他之后停下来去拿酒前,他对我说:

“其实我知道的。那家伙也不想看,但是他看到了,但真的要问他想不想看,他是不会逃的。我也是,我是想看,但我也不想看。”

 

这么无序又矛盾,听着就像醉鬼发言的一番话,并没有让我晕头转向。

他红色的眼睛此刻是那么明亮,好像里头藏着不再畏惧风雨的光。

一点没醉的肥前忠广向我举起酒杯,说:

“我现在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小改变也好,大改变也罢,那个破历史谁爱变谁变,跟我无关,我只是肥前忠广,我是斩人的刀。谁我都能斩,谁我都敢斩。”

然后他话锋一转,好像又在瞪我,却一点也不让我害怕。

非要说,我觉得接下来他要对我说抱怨的话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跟你夜谈吗?”

我摇摇头,紧张地等着他的答案。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我不光不想和你夜谈,其实也不爱跟你说话。因为跟你说话……总让我有种吃撑了的感觉,吃太多动作会变慢,我会变迟钝。”

 

呃。

可这事儿,我觉得,好像不该怪我啊……?

 

但是,我喜欢他这个比喻,所以我决定算了。

当然了,在真的“算了”之前,我还想跟他确认一件事。

 

“那……跟我说话的这顿饭,是好吃的饭,还是不好吃的饭啊?”

肥前的回答特别冷漠:“有什么好吃不好吃的,能吃就行,我只负责吃。”

然后他晃晃从刚才开始一直举在手里的杯子,说:

“你也别说什么最后不最后了,我反正不想看,你往长命百岁那个方向走吧。还有……”

 

其实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用各种小动作暗示我赶紧也给自己倒杯酒的肥前,许是看我半天没动静,终于不耐烦了。

于是他只能把话说出来,一点儿也不好声好气地,头一次招呼我——

 

“你也给自己拿双筷子,赶紧来吃。”

 

Special Talk---中场过渡

 

碗碟基本上快要见空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肥前,你刚刚说夜谈谈完了,算我完成任务?那是什么意思啊?”

“嗯?我听说你要跟我们所有人都谈一遍,不是什么任务么。”

“当然不是,哪有那种任务啊,是我想跟你聊才聊的,为了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哦。”

“……你好冷淡哦。”

“哦。”

“诶等一下,所以你真的以为夜谈是我的任务?那你最开始还拒绝我??”

肥前给了我一个白眼:“我又不知道那是个有时限的任务还是只要完成了就行,那天我没那个心情,已经吃得够饱了。”

他还真是一直贯彻“跟我说话=吃饭”这个比喻啊……

“而且那天你不是没追上来么。”他又说,“本来你要追上来再问一遍,我也会答应你的。”

“啊?!”这我完全没想到,“你会答应??可是朝尊……”

 

……等等。朝尊到底是怎么跟我说的来着?

 

——再问上一遍,答案可就不一定和刚才一样了。

 

那个时候的“刚才”是肥前没回答,再问一遍,是肥前会答应,确实不一样,没毛病。

 

“啊啊啊朝尊!!”我一头嗑在桌子上,“他误导我!!”

“老师怎么可能误导你。我本来是想如果你立刻追上来,就说明这个任务很紧急,想随便跟你说两句就结束的,反正你也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了。”

“都说了夜谈不是任务……!咦,那这样的话……”

 

那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可能像今天这样边吃边聊了,如果我当时追上去,肥前改口答应,但要求我立刻跟他夜谈的话,我就不得不同意,然后就一点缓冲时间都没有的……草率结束夜谈了吧。

所以,朝尊拦住我,其实并不是想告诫我逼得太急会适得其反,只是一,他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毫无准备不怕被反问就去找肥前,二……他了解肥前,知道他第二次会怎么回我。

而他那么一拦,得到了我的回答,阻止了肥前的回答,既满足了好奇心,又帮了我一把……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啊!!

 

“我的天……”我都呆住了,“不愧是老师啊……”

肥前不知道我在感慨什么,不过听到我夸朝尊,还是意思意思应和了一句:“那是,老师很厉害的。”

 

嗯,朝尊,真的很厉害。

那要跟他夜谈,我是不是得……再去读点书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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