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歌仙祭】第五十三场---他的相承与她的叠加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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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谁来当人肉闹钟最靠谱

*今日本丸全员(除了一个人)当然都早早醒啦,毕竟在小夜找过来之前短刀们已经分头问了一拨嘛www


百人一首-其之五十三

 

右大将道綱母

「嘆きつつ ひとり寝る夜の 明くる間は いかに久しき ものとかは知る」


——这件事“听说”下来,是这样的。

 

时之政府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要召集部分审神者开个小型调研会,参会人数不多,全靠抽签,还安排固定座位,搞得被抽中的她很郁闷,说这样一来都不方便迟到早退。

抱怨归抱怨,政府决定的事她也没辙,只能调好闹钟,做好早起准备。但她转念一想,觉得越是这种不能迟到的场合就越容易睡过头,于是她决定找个人肉保险——让当天的近侍大包平记得早上七点半来叫她一声。

大包平对这个差事没什么意见,毕竟他平时这个点也就起了,以防万一再调个闹钟,更是稳上加稳。但他也转念一想,觉得不能完全相信机器和生物钟,既然他接下了这个任务,就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于是他也决定找个人肉保险——让莺丸记得早上七点来叫他一声。

 

——听说莺丸当时就很困惑,说那不如等七点半的时候我去叫她算了,大包平闻言一瞪眼,说那是近侍的分内之事,怎能假手于人?他说得那么凛然正气,搞得莺丸都一愣,答应完了才想起来“假手于人”的意思不就是指现在的情况吗??

 

但是算了,反正莺丸平时那个点也起了,就是起床后去隔壁提醒一句的事儿,看大包平重视得都用上成语了,莺丸也难得严阵以待了一回。

同时,他也转念一想。

 

虽说他每次自然醒的时间都在七点左右,但这次大包平给他定了一个固定的叫早时间,要是回头七点“右”才醒,就耽误事了。莺丸回想了一下他上周的起床时间,发现很多时候他还真是会过了七点才起,于是他也决定找个人肉保险——让祢祢切丸记得早上六点四十分来叫他一声。

选择祢祢切丸是因为莺丸知道他还有山伏、同田贯那些人每天都要早起锻炼,六点半之前肯定醒了,再加上祢祢切丸的房间离他更近,莺丸就拜托他了,祢祢切丸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就答应了,然后他……

 

他倒没有转念一想。

只是,我们的山神大人头一回接到这种类型的“许愿”,一时又新鲜又紧张,为求保险,他决定调一个闹钟。

但祢祢切丸并不是很擅长摆弄那种细巧机械——他房间里的钟是来到本丸后其他人送的精致复古款,祢祢切丸纯粹当个摆件用的,今天才头一回研究。他搞了好一会儿都不能确定这闹钟是调准了还是没调准,就想找个人问问,这一找,就找到了谦信。

 

好心的小天使一面帮祢祢切丸捣鼓闹钟,一面问怎么突然要用上闹钟了?祢祢切丸就把之前从莺丸那里听来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谦信听后眼睛一亮,主动说要给祢祢切丸当人肉保险,回头六点半来叫他。

祢祢切丸当然很感激谦信的好意,但又不忍谦信为了这事儿削减自己的睡眠时间,结果谦信摇摇头说其实他本来就打算早点起,好偷偷给一直为他操心的小豆做一顿爱心早餐,这话听得祢祢切丸大为感动,说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要是做早餐的时候需要他帮忙也一定不要客气!

谦信说好,所以这次谦信给自己调了闹钟,谦信心里存着要给小豆惊喜的事儿,有点紧张。

 

——于是,谦信转念一想。

 

“他之前没跟我们说清楚有什么事,只是问我们平时都几点起。”小夜说,“我们照实答了之后他说那他还是请别人帮忙,我们问了才知道有这些事。江雪哥哥和宗三哥哥起得是挺早,但好像也不是六点就起了……前田他们说要去问问鬼丸先生,歌仙你知道还有谁可以问问么?”

“……小夜,你先等一等。”

 

早在听到第一声“人肉保险”的时候就开始揉额角的歌仙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整件事我怎么……怎么听着那么怪异呢?”

“是啊。”她在旁边嗑着瓜子,顺带附和了一句,“是挺怪的。”

 

……

 

“……你不能说这句话吧?!这整件事源头在你啊!还有……你怎么来了?”

她被歌仙的高声吐槽吓得差点把瓜子皮咽下去:

“啊?我,我来了好一会儿了呀。我看你们俩只顾着聊天没人吃瓜子,那瓜子都拿出来了不吃掉要潮的呀!我跟你们说瓜子这种东西在夏天不能多……”

她隐约感觉到如果再说跟瓜子有关的事弄不好歌仙会把盛了瓜子皮的盘子扣她脸上——虽然她确信歌仙不会那么做,但她还是端正了坐姿,给自己找挡箭牌:

“是,是小夜刚刚看见我,他冲我招手了,我就来了,对吧小夜!”

 

她在本丸最宠短刀们,反过来也一样,她求救的小眼神都没出来小夜就主动给她圆场了:

“对,是我也想问问主人的意见……呃,我也吃点瓜子吧。”

 

歌仙想你们就纵着她吧,要不是一个两个都这样哪会有今天这桩公案!

 

……然后他也伸手拿了把瓜子。

 

三人相对无言地嗑了一会儿瓜子后,眼看快嗑干净了,她又举手:

“哎,早上六点就起床的我倒是知道有谁,比如石切丸,还有数珠丸。”

“啊,那我去……”

“等等。”歌仙示意小夜先不要着急,转头对她说,“你别再把更多人卷进来了,那两位也是认真的性子,回头也转念一想找个保险,一圈下来本丸迟早得有道保险今晚不能睡觉。”

 

话是这么说,其实歌仙也犯难,谦信问小夜他们的时候故意没说缘由,就是不想让大家勉强自己,其他人又不是会赖床的类型,找保险都是为了心安,现在叫早时间越推越前,换谁心里都没有底了,要治本,还是得趁早斩断这莫名其妙的保险连锁啊……

他想了想,最后下定决心:“这样吧,那我……”

“那小夜你待会儿跟谦信说一声。”她忽然开口,把歌仙的话头遮过去了,“让他安心睡,明天六点十五会有神秘人来叫他的!”

小夜听得似懂非懂:“神秘人……?”

她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已然神秘起来:“嗯,神秘人!”

 

既然她开了口,那这件事就算到此结束了,歌仙等小夜离开后才问她:

“神秘人是谁?”

她还在忙着嗑最后剩的几颗瓜子:“嗯?是我啊。”

“……”他就知道,“你要是能六点十五去叫他,还要大包平七点半来叫你做什么?”

“保险嘛,保险的真谛是什么?最好用不上才是买保险的心态嘛。我都想好了,我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六点前起,六点十五去找谦信,剩下的就交给他了,我预计六点四十回房间,再睡半个小时的回笼觉,然后等七点半大包平来。很完美吧?”

 

她还真是算得细,但平时睡到日上三竿的人,睡得再早起早了还是会累,等她一圈闹完再回房间,怎么可能马上就睡得着?前前后后到底还是少睡了。

而且她明天还得去开会,少人数的会议,意味着与会者都得准备发言,歌仙见识过她临时憋演讲稿的模样,可不觉得她今天晚上真能早睡……

歌仙越想越觉得她只是因为事情由她而起,就想承担最后的责任,可非要说,她并不该是“留在最后”的人。

 

“反正我们家本丸不能出现那首和歌里的情景……”

歌仙走了会儿神,没听清她在嘀咕什么,只是隐约捕捉到“和歌”两字,眼皮就开始跳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家本丸不能出现那首和歌里的情景,那首,呃,就,那个渣……哎呀……”

她本来还好好的,忽然就支支吾吾起来,到最后想不出词了,就瞪了他一眼:

“都是你!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我能找什么词来归纳啊?说一句‘渣男’你要说我用词不风雅,那这种负心汉还要什么风雅的标签啊!统统都不是好东西!”

“……”

歌仙想你这义愤填膺的一句话里已经有三种方式能代替“渣男”了啊……是他平时小瞧她了,她这词汇量还挺丰富的。

他心里感慨,面上就装了下大度:“我知道你的意思就行,你继续。”

“行吧,我说的就是‘我想你也不会来,只留我一个辗转反侧哀叹一夜,这孤独心酸的滋味你懂什么啊!’的那首。”

 

她确定她这样一翻这和歌里还有哀怨吗?人家这首歌可是随了一朵盛极快要转败的秋菊送出去的,读来该是纤柔连绵,愁思难断。但她这个语气……若是让她知道那段逸话还疑似有个后续……

 

——据说,她本以为那个人今晚不会再来,但对方却来了,她一时不肯开门,让他在外头等了许久,本以为这样能让他体会一下自己的心情,哪知道人家屁股一转又去寻欢作乐了,她才将那首和歌随花送出,最后换来轻飘飘的一句“你的心情我明白了,之前我一直在外面站着,那可真是累人啊。”

 

换成她,估计已经抄起拖鞋把人打出去了。

 

她其实并没做过那么泼辣张扬的事,但每回歌仙听到她用咬牙切齿的语气为那些千百年前的女子鸣不平,就觉得她的翻译虽然还是乱七八糟,但其中的感情,确实是直白而鲜活的。

 

……当然了,还是不风雅。

 

歌仙稍稍扬了下嘴角,又敛回去:“我们本丸也很难发生这种事吧。”

“同样的事当然不会,但我想啊,她的愁怨其实来自于她的‘不确定’,看似她知晓对方风流成性不着家,但正是在心里还盼着他能来,想着他会来,才硬生生捱到天亮,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碎,要真是心如死灰,或是气定神闲,反而没有这种感情了。”

说到这里,她终于把瓜子全都吃完,大功告成地拍了下手:

“反正,我们本丸可不许出现这种会让人不安的情况。说了那个时间点有人来,就得全心全意地相信有人来,那个人也必须得来才行……大家正是知道这约定的重量,所以明明自己能做到,还是忍不住求个保险,想让‘确定’变得更‘确定’。我对大包平是这样,大包平对莺丸是这样,莺丸对祢祢切丸是这样,祢祢切丸对谦信是这样,一环扣一环,最后让我圆上也好。”

“那你就不要保险了?”

歌仙轻声问了一句,换来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嘛……”

 

最后,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天晚上,歌仙回房的时候注意到她的房间已经熄了灯,自然就去看了一眼时间,看起来是比平时早了不少,但他算来算去,也不觉得这能补上回头早起的份。她明天真的没问题吧?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准备好,六点前就得起,她开了几个闹钟呢?

……他心里一堆没人解答的问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觉得心神不宁,结果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最后不到六点就醒了。

歌仙听着房间里钟声嘀嗒,看着表盘上的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根本是了无困意,他最后干脆起来稍作收拾,想着要不去她房门口看一眼动静吧,她说了六点前要起的。

 

但等他真的到了她的房间门口,也不知道是这墙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他心理作用,歌仙是一点动静都没感觉到,按理说现在已经过了六点,离去找谦信的六点十五也不远了,她要真的睡过了头……不行,怕什么来什么,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还是去叫她一声吧!

情况紧急,歌仙也管不了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了,他在门上叩了两记,刚打算加重力道再来两下,门居然开了。

她从里面伸出头,看看他:

“哦,歌仙啊,你来了啊。”

 

她脖子上还挂着个耳机,看起来已经听了好一会儿提神醒脑的音乐了,而且她看到他一点都不惊讶,语气也很笃定,倒是让歌仙愣了一下。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她眉头一皱,张嘴打了个哈欠,都说哈欠会传染,歌仙差点也要跟着打一个,好在他反应及时,改用一声闷咳混了过去。

她立刻咧嘴一笑,那眼神实在让人避无可避。

歌仙最后说:“……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不知道,我只是那么猜。这看起来只是谦信的事,但绕了一圈是小夜告诉我们的嘛,我想你既然听到了,肯定还是会在意的,毕竟你那个时候都想自告奋勇嘛。结果到了六点你还没来,我还以为猜错了呢。”

 

——那我当初问你要不要保险,你就该直说啊。

 

歌仙几乎要如此埋怨,但他清楚那时候想当最后一环的她,自然是不会说的。

所以真要去叫她时,他也是有些犹豫的。

只是,亏她提到那首和歌时,还在那儿分析什么愁怨来自“不确定”,她这不也是,抱着不确定的心情在那里等待了吗?

一想到自己差一点就会让她空等,歌仙就想长长地、长长地叹一口气。

 

但他又为她愿意等,为自己总算将“猜测”变成了“确定”,而高兴、安心,以至于现在竟然涌上了一丝困意。

她当然看出来了,歪着脑袋问他:“歌仙,你是不是很困啊?”

“……你说呢?”这“确定”的代价可是他一夜没睡好啊,“准备好了就走吧,差不多到时间了。”

“哦哦。”她赶紧把耳机拿下来,快步走出房间,“哎,你说谦信这个时候是不是其实已经醒了,然后就在等我,不是,在等‘神秘人’啊?”

“应该是吧。而且我想,他在听到传话的时候就知道那个‘神秘人’只会是你了,还有……”

 

还有小夜、前田他们。

还有祢祢切丸、莺丸、大包平他们。

还有,知道了这些事的其他人——小豆估计得最后一个才知道。

 

他要是没有想错,也许这个点大家都醒了,都在等,等着看……这一层又一层叠加的保险,最终形成了怎样确定的螺旋。

 

——这到底是她的本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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